而另一头,姐姐也传来了有孕的消息。

消息是罗安亲自送来的。

快腊月的天,雪花落了他一头,脸都冻紫了。

林水瑶请他屋里坐,屋里有火盆,罗安却说镖局里还有事儿,顾不上坐,就是过来知会一声。

林水瑶见识过四嫂怀上时孕吐有多厉害,便问他姐姐孕吐不。

罗安挠了挠头,毕竟也是头回当爹,面儿上露出几分手足无措的憨厚。

林水瑶笑了笑,回屋跟四嫂说了一声,然后披上斗篷撑了伞,去客栈请了汪太医,俩人一块儿跟着罗安去了镖局一趟。

才刚进院儿,就听到屋里传来林水英难受的干呕声。

林水瑶想着,四嫂也吐,姐姐也吐,原来怀孕这么辛苦的。

汪太医进去后,给林水英把了脉,虽然还不足三月,但脉象挺稳,就是她反应大,便照着之前给四郎媳妇开的方子,给林水英也开了一个。

林水英问他,“老伯,您能看出是儿是女吗?”

“林娘子这可难为老夫了。”汪太医拱手道:“且不说你如今刚怀上,喜脉还很薄弱,就算是五六个月,也只能准确看出你怀的是单胎还是双胎,不可能通过把脉直接断定是儿是女。”

“那谢谢您了。”林水英接过罗安递来的水漱了口,又擦了擦嘴。

罗安拿着方子出去抓药后,林水瑶坐到林水英旁边,小声问:“姐,你怎么也开始计较孩子性别了?还想学着奶奶重男轻女不成?”

“什么重男轻女?”林水英轻哼一声,“但凡是我肚子里出来的,管他是儿是女,我都一样疼着宠着。我只是在想,若能一举得男,爹娘也能跟着高兴高兴。娘吃了生不出儿子的亏,在老宅那头受了多少罪你又不是没见着,我留在家,就是给她撑腰长脸的。我若是第一胎生了儿子,以后他们走出去,腰杆子都能挺直了,看谁还敢戳咱爹娘的脊梁骨!”

林水瑶想了想,“我听人说酸儿辣女,姐姐想吃酸还是辣?”

“我什么都不想吃。”林水英说着,“呕”一声又蹲到痰盂边吐了起来。

林水瑶忙过去给她拍背。

她伺候过四嫂一段日子,有了些经验,等林水英再次漱了口坐回来,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聊起经验来,什么不能吃,什么少吃,什么不能碰,事无巨细。

若非自家妹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,林水英都要怀疑她已经生过了。

“瑶娘……”林水英打断她,“等过了年,你就满十五岁了。”

这句话,是在暗示她,及笄就能跟相公同房了。

成亲前林水英没经验,不太懂,成了亲她才知道,跟媳妇儿同床共枕却不能碰,对男人而言是种怎样的折磨。

程五郎和她妹妹都成亲一年了,还什么都没做,再憋下去,迟早得憋出问题来。

程五郎本来身子骨就弱,可别到时候……

想到这儿,林水英又迫切地看向她,“我上次让你找小画册,你找了吗?”

“没有啊!”林水瑶说:“我家相公成天忙着上学,应该没空看什么小画册。”

林水英往外瞄了瞄,见院儿里没人,她起身将门关上,顺便上了闩,然后回来,弯腰在箱笼里翻了一阵,翻出一本小册子来,递给林水英,“喏,你老是问我‘圆房’什么意思,自己看了就明白了。”

“啊!”林水瑶惊叹一声,“姐,这是你出嫁前娘给你的?”

赵氏那么保守,才不会给闺女送这玩意儿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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