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着人,陈路喘了两口气儿,问他们,“现在走吗?”
朱八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先前我们家小五郎说有人要跟买,那人就是你?”
陈路道:“你们上课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。”
朱八斗翻着白眼儿,“听到了就得带你?你谁呀?”
陈路看向程砚,“程砚兄,咱们课上说好的。”
程砚开口劝朱八斗,“朱兄,算了,反正只多一个人,他都已经带着现银来了,就捎上他吧。”
朱八斗冷哼,恶狠狠警告陈路,“高赔率高风险,到时候输得裤衩子都不剩,可别怨小爷没提醒过你。”
陈路扯了扯嘴角,“反正你们都买了,要赔大家一块儿赔。”
他坚信朱八斗这个县令公子能拿到最真实的内幕,也坚信自己一定稳赚不赔。
朱八斗摇了摇手上的折扇,哼哼两声朝前走去。
陈路问程五郎,“程砚兄你准备买多少?”
程五郎道:“他们俩一人借了我二十两,我只能买四十两。”
“四十两,一赔十也挺多了。”
“陈路兄买多少?”程砚问。
“我……”陈路犹豫了一下,“我跟朋友借了点儿,准备买二百两。”
“这么多?”程五郎语气惊讶。
陈路笑了笑。
有钱不赚,傻子么?要玩儿就玩儿大的!
——
四人雇了马车,直奔城东。
开一赔十的那人,本身就是开赌坊的,朱八斗认识,提前跟他打过招呼。
几人到了以后,很顺利就登记名字领了号牌。
程五郎四十两,陈路二百两。
收了银子,赌坊老板装作不认识朱八斗,笑眯眯地问他们,“赌这么大,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?”
朱八斗晃着折扇,“我们就是一帮穷学生,哪来的内幕消息?”
“那行。”赌坊老板道:“明天开赛,三局两胜,傍晚你们就可以过来看结果了。”
陈路攥着号牌,心里惦记着二百两,他有些不放心,问老板,“如果明天我们赌赢了,是不是真的一赔十?”
老板笑了,“这位小哥儿,您是头回来吧?给你们的号牌,那都是要经过官府办理才能生效的,你若赌赢了拿不到钱,大可去县衙告我。”
陈路闻言,总算放了心。
——
回去的马车上,朱八斗故意问顾崇,“老顾,上次在队服上动手脚害咱家小五郎那孙子,你找到没有?”
“还没呢。”顾崇摇头,“暂时没头绪。”
“行不行啊你?”朱八斗道:“这都过去好几天了,再不揪出来,那王八蛋该躲在暗处笑咱没本事了,你说是不是啊陈路兄?”
陈路手心里都捏出了汗,脸色尴尬,“我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。”
“还不就是上次龙舟赛的事儿。”朱八斗合拢折扇,在他肩膀上敲了一敲,“哎你说气不气人,有个孙子不知从哪打听到我们家小五郎不能闻花粉,他偷偷在我们家小五郎的队服上动了手脚,害得小五郎没办法参加比赛,结果戊二班拿了个倒一,所有人都怨小五郎,说要不是因为他,戊二班也不能输得这么难看。”
被朱八斗左一个“孙子”右一个“孙子”地骂着,陈路心里跟吞了苍蝇似的,可明面儿上还是得装模作样地关心几句,“程砚兄,你不要紧吧?”
“还好。”程五郎道:“我邀请你们来戊二班传授经验,同窗们都挺感激,没再计较输了比赛的事儿。”
陈路听着,又是一噎。
原本他们设局让程砚参加不了比赛,就是打算从中挑唆,使得戊二班其他人将矛盾转移到程砚身上,从而挤兑程砚,容不下程砚,逼得程砚主动退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