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又是什么症状?”撂下手上的活儿,张大夫走过来,坐在小榻前。
朱八斗恨恨道:“我们家小五郎不能闻太过刺激的味道,不知是哪个孙子在他队服上动了手脚,害他咳得肺管子都快破了,张大夫,您快给瞧瞧。”
俩人说话间,程五郎又是一阵接一阵地咳,面上几乎没了血色。
张大夫伸手给他摸脉,过了会儿,道:“你本来就体弱,又对花粉一类的东西过敏,以后要注意。”
说完,给他开了个方子让药童去煎药。
喉咙处还在痒,似乎随时都能咳出来。
以他的体质,时间咳太长会直接昏过去。
这样的状态肯定无法再参加比赛。
程五郎看向顾崇和朱八斗,“你们俩先去,不必管我。”
那二人对看一眼。
朱八斗道:“小五郎,你安心养病啊,其实这比赛,拿不拿第一都不要紧,咱重在参与嘛,你想要什么,以后直接跟哥们儿开口,我送给你啊!”
顾崇也道:“程砚兄不必想太多,身子骨最重要。”
程砚刚想开口,又开始咳了起来。
朱八斗和顾崇不能再照顾他,相继走出医署,然后朝着书院大门方向去。
朱八斗问顾崇,“你觉得会不会是魏林那孙子在报复小五郎?”
顾崇拧着眉,“这事儿的后果很严重。”
“可不是么?”朱八斗咬牙切齿,“都咳成那样了,本来就虚,再多咳两下,我都担心他随时挺不过来。”
顾崇瞅他一眼,“你瞎说什么呢?”
朱八斗懵了,“难道我俩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?”
顾崇抿了抿唇,“你好好想想,程砚兄去不了,我们班最后能不能拿第一?”
“不是……老顾你过分了啊!”朱八斗沉下脸,“小五郎都病成啥样了,你就非得跟那第一过不去是吧?”
“不是我,是我们班的学生。”顾崇越说,脸色越难看,“原本上个月周夫子就提醒过,身子骨不好的学生不用勉强,但程砚兄还是报了名,满打满算的二十五人,今天突然缺席一个,而缺席的原因,正是程砚兄病了。
其实以我们班的实力,要想在十九个班里面脱颖而出拿到第一,可能性微乎其微,可如果是满员,输了也就输了,毕竟实力不行怨不了谁。
然而现在有人缺席,那么一旦输了,就会有人将矛头指向程砚兄,认为是他缺席才会导致我们班拿不到第一。”
顿了顿,顾崇总结道:“在程砚兄队服上动手脚的人,目的就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,让戊二班的人容不下他。”
“哎哟我去他娘的!”朱八斗简直快气疯了,“到底是哪个孙子,别让我揪到他!”
顾崇道:“今天比赛完之后,谁最先来我们班挑唆,便是谁动的手脚。”
“那不用说,指定是魏林!”朱八斗拳头握得紧紧的,黑着脸,“先让他嘚瑟一阵子,等比完赛,你看我怎么收拾那孙子。”
“或许,跟魏林无关。”顾崇猜测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魏林曾经提醒过程砚兄,要当心甲班的清河四子。”
朱八斗一愣,“你的意思是,那四人搞的鬼?”
顾崇颔首,“程砚兄上次旬考拿了同级六个班第一,如果后面一直稳住这个成绩,等升班考很可能会越级跳,能越级跳的学生,必将成为夫子们重点关注培养的对象,那你说说,他最先威胁到的人,是谁?”
“那四孙子?”朱八斗总算捋清楚逻辑了。
“我目前没有任何证据,但只有那四人的嫌疑最大。”顾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