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四郎见状,忙走过去把儿子抱回屋,让他别碰小红鱼。
林水瑶起身准备去晾衣裳,顺便问程五郎,“相公饿了吧?我马上就去给你做饭。”
程五郎走到她跟前,“给我吧,我来晾。”
“啊不不,我自己来。”
家里有男人,贴身衣裳不好直接晒在院子里,林水瑶在厨房外墙和院墙之间栓了晾衣绳,她和四郎媳妇的贴身衣物都晒去那儿。
程五郎坚持要帮忙,伸手去接木盆。
林水瑶不让,俩人拉扯了几下,木盆“嘭”一声摔在地上,一件小红肚兜掉了出来。
程五郎:“……”
林水瑶的小脸瞬间爆红,她忙弯下腰去,将小红肚兜塞回盆里,扯了一件褙子盖好,打算等吃了饭再重新漂洗一遍。
等直起身,就见程五郎愣在原地,俊美的脸容上明显染了红晕。
原来这人还知道害羞呢!
林水瑶别过头去,没敢看他,“我早说了我自己来的吧?”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程五郎这会儿的尴尬并不比林水瑶少,他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帮着干点活儿,哪曾想盆里竟是她的贴身衣物。
况且,她从来都是穿着中衣睡的,他又没见过里头那一件,一时半会儿哪能想得起来……
林水瑶待不下去了,匆匆将木盆端去水井边,用另一个盆盖好,然后去了厨房开始做饭。
程五郎去了堂屋,陪太爷说话。
太爷最近的精神头越来越好了,若不是有汪太医的诊断,单就这么看来,谁也想不到他还是个病人。
“太爷,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程五郎问他。
太爷抱怨道:“要是哪天你们能让我把药给停了,我能精神一百倍。”
程五郎失笑,“您要实在不想见亲孙子重孙子,我们随时都能停药的,不勉强。”
太爷狠狠噎了一下。
见他不说话,程五郎微微挑眉,“如此看来,太爷心里还是挺想见自己亲生儿孙的,对不对?”
太爷轻哼,“我现在谁都不记得,见了又有什么用?”
“既然想见,那就得坚持喝药。”程五郎说:“您总不乐意让荀院长给强行带回去吧?”
太爷闻言,微微眯起眼看他,“你小子不会是让那俩骗子给收买了,跟他们站一头,合起伙来想诓骗我离开这儿吧?”
程五郎道:“太爷虽然失了记忆,头脑却不亚于正常人,甚至比正常人更为敏锐精明,您要真的不乐意,就算我把嘴巴给说干了,也不可能让您点头同意的,不是么?”
“这倒还像句人话。”见他的确没有要劝自己离开的意思,太爷总算是舒坦了。
俩人聊了会儿天,晚饭便上了桌。
程四郎牵着儿子进来。
小四宝一见太爷,就噔噔噔跑过去坐他旁边。
太爷给小家伙夹了两片肉,然后问林水瑶,“孙媳妇儿,下个月是不是端阳了?”
林水瑶点头说是,“到时候,我多买点儿棕叶和糯米回来,给你们包粽子吃。”
太爷却道:“来的时候我瞧着外面有湖,端阳节应该会有赛龙舟,到那天,咱们带着小四宝出去凑凑热闹。”
太爷来了这么久,一直关在小院里,从未踏出去半步,搁谁都会觉得闷。
“那正好啊!”程四郎道:“端阳节晋王殿下主持龙舟赛,参赛的是我们书院学生,我和五郎都会报名的,到时候看能不能给你们争取个好位置。”
“哇!”林水瑶一脸惊讶地看向程五郎,“相公,你报名参赛了?”
程五郎嗯了一声,“二十五人一组,我们戊二班正好二十五人,缺一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