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乖闻言,半信半疑地瞅着程五郎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林水瑶也觉得奇怪。

上次回门那天,她只是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测:那老虎之所以没伤害她,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儿。

相公竟然也看出来了吗?

被两双眼睛注视着,程五郎却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,只是轻声唤上林水瑶,“时辰不早,该上山了。”

林水瑶“噢”一声,回过神儿来。

除夕那天刚飘过雪,山上小路又湿又滑,林水瑶怕程五郎摔倒,去林子里找了三根趁手的树枝杵着走。

林小乖没从程五郎嘴里问出答案,也顾不上计较了,一向话多的他自打上了山,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,脚步紧跟着前头那对夫妻,小心脏高高悬着。

一直到下了山都没碰上事儿。

林小乖这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,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
三人在山脚歇了会儿,又继续朝前走,跨过已经干涸的小河,林家就在对面的村子里。

跟上次一样,一入村便有小动物跟着。

知道林小乖怕狗,林水瑶特地让他走前头,她和程五郎殿后。

到家时,林父林母果然还没吃中饭。

林水英的手已经拆了绷带,正在灶屋里帮着赵氏和面。

听到小院里传来说话声,她都顾不上洗洗,往围兜上胡乱擦了擦手就跑出来。

“瑶娘?”见着妹妹,林水英满脸都是笑。

“姐。”林水瑶注意到她手上的绷带拆了,上前几步,轻声问,“还疼不疼?”

“不做重活儿就没感觉。”林水英抬起手,还故意在妹妹跟前儿动了动,又说:“好在伤的是左手,不是右手,右手还能干点事儿。”

“留疤了。”林水瑶拉过她的手,细细抚过上面的疤痕,一脸心疼。

“傻丫头。”林水英嗔她一眼,“留疤怕什么,人好好的不就行了?咱将来靠手脚吃饭,又不靠美色,只要四肢健全能干活儿,那不比啥都强?”

这些话,本该由外人来安慰林水英,她反倒安慰起人来了。

林水瑶没忍住,轻笑出声,“姐这话跟六子哥当初说的一模一样。”

林水英愣了愣,“小六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?”

林水瑶一听便知,罗安没把那天的事儿告诉林水英。

“就在我新婚第二天。”林水瑶如实道:“就我上次跟你说的,我出嫁第二天呀,他拎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去老程家,我给他开的院门,聊了几句,期间谈到了你的伤,六子哥说只要人好好的,留疤没什么。”

林水英恍然大悟,“难怪他那天来我们家,我瞅着他像赶了几十里路似的一头汗,那臭小子,闷头闷脑的,到现在都没跟我说他去看过你。”

“打小六子哥就是那性子,姐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林水瑶道。

“算了算了,不提这事儿。”林水英看向林水瑶身后的程五郎和林小乖,“我爹在堂屋呢,妹夫,小乖,你们快屋里坐。”

林水英招呼完那俩人,拉着林水瑶就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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