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程大郎解释道:“五弟妹你刚过门,怕是有所不知,五郎小时候是跟着四郎去私塾里念过书的,五郎那时候的成绩可好了,夫子都夸他天资聪颖,是个好苗子。

只可惜,五郎的病越来越严重,有好几次直接在课堂上就昏倒了,他还瞒着家里不让娘知道。

可这种事又怎会瞒得住,后来爹娘都得知了,一气之下去私塾给他办了退学。”

见林水瑶听得认真,程大郎继续道:“打那之后,五郎就再也没踏出过院门儿一步,前些日子陪你回门,那应该是他有生以来走过最长的一段路了。”

林水瑶惊呆了。

这些事儿婆婆从来没提起过,若非今儿大哥说出来,她还以为相公只要不受香味儿刺激,偶尔还是能出趟门的。

想到这儿,林水瑶看了程五郎一眼,目光有些复杂。

程大郎怕她心里有别的想法,忙又补充,“其实五弟妹过门后,五郎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,还是有望能痊愈的,我们家不指望他金榜题名光宗耀祖,只盼他健健康康地活着,每天能吃能喝就挺好了。”

林水瑶没接腔,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。

——

中饭时分,秃子他们从白水镇回来,每个人的手上都空空如也,对联全卖空了。

“姐,你做的那些小玩意儿也忒招人稀罕了。”秃子将钱袋子拿出来,掂了掂,“去的路上我们几个人就商量好,卖七文钱一副对联,加三文能得一张福字,一张窗花和一个红线编织的小玩意儿,白水镇那边的人跟疯了似的,上来就抢。喏,这是我卖的所有收入。”

林水瑶是真没料到这伙人竟然改变销售策略,将一副对联的价提到了十文钱。

更没料到白水镇的生意这么好。

她接过钱袋,让程三宝将小册子拿出来,上面写着秃子拿走二十五副对联。

一份卖十文钱,二十五份就是二百五十文。

林水瑶数了数,一文不差。

她取走自己应得的一百五十文,剩下的一百文还给秃子。

一百文的分量,还是有些沉甸甸的。

秃子接过来时,双手都在抖,“姐,你真的只抽六成?”

林水瑶笑笑,“我说过的话,什么时候不好使了?”

秃子一脸感动,“姐,就冲你这句话,今后你让干啥,我们哥儿几个绝无二话!”

林水瑶又接过其他人的钱袋子,将自己的抽成数了。

两百多副对联,一副抽成六文钱,最后到手一千多个铜板。

再加上程五郎这边现写现卖的,合起来能有二两多。

一个早上就赚二两多,这是林水瑶之前没敢想的。

把银子收好,林水瑶怕林小乖和程三宝饿不到回家,便去街市上买了菜,就在程大郎这儿做了中饭大伙一块儿吃。

中饭后,林水瑶提出回家。

余下的时间要回去忙。

临走前,程五郎突然开口说了句,“先去布庄。”

林水瑶愣了愣,没反应过来。

程五郎看着她,神情笃定,“你的衣裳料子还没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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