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方大夫又问了一遍。

程五郎的回答跟先前一样。

不仅没换大夫没换方子,就连昨天开的应急药丸都一颗没用上。

没吃过应急药丸,那就还是以前的方子!

方大夫把程五郎的方子拿出来,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。

那几味药,他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。

可明明是一样的药方,为何突然就……

自我怀疑到险些自闭的方大夫脸色很凝重地亲自给程五郎抓了药,又脸色凝重地看着程五郎,眼圈一红,险些老泪纵横,“你这病,终于有好转了。”

这大气儿喘的。

林水瑶嘴角微抽,不说有好转吗?方大夫你一脸奔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?

程五郎淡定地接过药包,道了声谢。

“哎……”方大夫抬袖摁了摁眼角,“我说你这小子,拖了十六年的慢病有了好转,怎么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?”

全都在意料之中的事儿,程五郎当然反应不大。

新婚那天晚上林水瑶沐浴完回来他就发现了,她身上的味道很特殊。

他只要隔她近,胸腔内的堵塞就会得到缓解,咳嗽也会明显减少,浑身都觉得舒坦。

更让程五郎没想到的是,昨天陪着小媳妇儿回娘家,走那么远的路他竟然没觉得多累,只是腿有些酸,休息一晚就没事儿了。

要知道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病秧子而言,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。

他这位冲喜小媳妇儿,活像一颗行走的灵丹妙药。

难怪那些动物总是喜欢靠近她却又不会伤害她。

林水瑶并不知道她家相公在这短短时间里都想了些什么,她只是歪着小脑袋,盯着程五郎有了几分血色的俊脸看了又看,然后呵呵傻笑,“相公,我就说你肯定能好全的,以后我想法子努力赚钱给你请更好的大夫,你就待在家里努力喝药,等你彻底好了,咱们俩一块儿赚多多的钱。”

程五郎神情微动,“你的梦想是赚钱?”

“嗯。”林水瑶点了点小脑袋,“有钱就能买吃的,有了吃的就不会饿肚子,而且有钱还不会受人欺负。”

程五郎闻言,眸色深了深。

——

程五郎是方大夫的长期病人,医馆给了优惠,诊金加上抓药,总的四十文。

林水瑶拿出婆婆给的钱袋子付了钱,这才跟着程五郎走出医馆。

他们来的早,这会儿还不到午时。

“相公,咱们早些回去吧。”林水瑶没想过在镇子上耽搁。

程五郎却看着对面一家人来人往的面馆,问她,“你饿不饿?”

林水瑶摇摇头,“不饿。”

其实有些饿了,但手里的钱是婆婆给的,不是他们五房赚来的,她不好在外乱花婆婆的钱,便笑道:“时辰还早,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做饭。”

程五郎看出她在顾虑什么,抿了抿唇没再说话。

夫妻俩去铺子里跟程大郎和霍三打了声招呼便坐上驴车回吉庆村。

来时程大郎赶车,回去换成了林水瑶。

入村时遇到几个妇人。

这几位正是村里嚼程五郎嚼得最厉害的,一看驴车上坐着程五郎,跟数日前两眼一翻昏倒在喜堂上的病秧子相比,今天气色说不出的好,简直像换了个人。

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一个个惊得张大嘴巴,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
等回过神,驴车早就已经走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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