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,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,他继续摊开手中的书放好晒。
媳妇儿孩子没在家里,顾书砚虽面上不说,但心里始终不得舒坦。
中午吃饭时。
刘阿姨因听了桑榆男人的交代,只做了他们三人的饭。
熬了黑鱼豆腐汤,有利于桑榆的伤口愈合,还做了一碟白油肚条,一道清炒素菜和腌菜。
“刘阿姨,念念她不吃胡萝卜,您这白油肚条里搁了胡萝卜条,还有弄熟没做的肚条吗?再只放莴笋和玉兰片做份吧。”
被顾书烈扶着下楼来吃饭的桑榆,走到一半就听见饭厅大伯哥说的话。
她跟自己男人对视一眼。
“阿呀?”刘阿姨:“书烈伢说的念念跟书仪两闺女不回来的呀!还有囡囡,她们不是出去一起去玩了的嘛?”
一口吴侬腔调的话语,就从厨房惊讶的妇人口中流出。
顾书砚面上一怔,伸手按按眉心。
都是他把事情搞忘记了。
“好好,那是我忘了,那您不用再多做了,收拾好就一起来坐下先吃饭吧。”
他便说,盯着桌上那盘菜中的少许胡萝卜,脸上明显有些躁闷的样子。
顾书烈跟桑榆听着都没有说话,像是没发现一样淡定下楼,然后过去坐下吃饭。
桑榆的手已经休养了三天了,前两天痛得最厉害的时候,她都是在楼上男人端了饭,到房间里喂她吃。
昨晚和今天早上,她觉得在房间待着太闷,腿上已经不痛了,所以吃饭就不在房间自己到楼下来一起吃了。
她左手可以用勺子。
除了不能自己夹菜,可以让男人帮她夹了剃了骨头和刺这些后自己来。
不然她总觉得自己像废了一样,连吃饭喝水都要人手把手来喂。
四人吃着饭随意交谈着,除了一些事情要避着人不能说,其他的话都在有一搭没一搭聊。
桑榆看她大伯哥,全程都心不在焉的,说话吃饭间老往院子外面瞧,像有什么么坐立不住,外头有什么吸引他的样子。
她没问,当没看到继续跟刘阿姨聊天吃饭。
在饭后,大概两点多钟。
顾书砚在家待着心里如猫抓,始终有些坐立不得。
他心想,要不也去一趟人民公园看看吧。
到时过去可以就说,他是刚巧到那边去做事,即使念念问起他来,这样也不会太尴尬和难面对她。
打定主意,于是他就去换了身衣裳,将自己收拾妥帖好,拿上假模假样要装着拿去修理的手表。
揣进口袋就准备出门。
“媳妇儿!媳妇儿!没事!不哭,别怕!马上我们去医院,没事的啊!!”
然刚伸手要去开门,二楼就传来急切地喊声。
他弟弟的声音在慌张大喊。
顾书砚原本微微带着笑的脸,迅速就变了脸色。
脚步一转,他从大门边夺步往楼梯边奔去,飞快朝二楼跑。
三步做一步,两三下顾书砚就上了楼,
刚在楼梯口站稳。
“媳妇儿!媳妇儿!”顾书烈就抱着人从房间里出来了。
他弟妹被他抱在怀里,左手把着受伤的那只手捂着,只刻顾书砚看到,她右手上吃饭时还是白色的纱布,现已被侵染得血红。
有鲜红的血顺着她手掌,不停在往下滴下。
“书烈,怎么了?!”
顾书砚一瞬就着急起来,脸色猛然也变沉重两分。
顾书烈紧紧抱着自己媳妇儿,神情是慌张和害怕:
“大哥!快快!去医院!小榆她刚刚在房间不小心踩滑,摔下去把这手上伤口摔到崩裂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