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,他抱起相机一溜烟儿的跑,沿着满是酒吧霓虹灯,遍地全是手舞足蹈,唱着《友谊之光》,《真的汉子》一类的流行劲曲,在大街上边走边蹦迪的人们,过了一个红灯,再转进一条又窄又黑,遍地尿臊味的巷子,轻声唤:“阿永叔,你在哪里?”

巷子更深处有人回应:“我在这儿。”

“是梅夫人派你来的吧,在关于聂家三太的劲爆大料吧,有没有泳装照,那种公众最喜欢啦,对了,我前天写的那篇,关于说她身世不明,好比山鸡如豪门的怎么样,梅夫人还喜欢吧?”阿B边走边边问。

这阿永叔就是原来在聂家当过佣人的,黑暗中他直挺挺的站着,一言不发。

阿B觉得有点怪:“阿永叔你怎么回事,撞邪了?”

一个人站在黑巷子里,一言不发的站着,还挺吓人的,阿B后心一寒,只觉得不对,转身就想跑,岂知一转身就撞进一个高大而平坦的胸膛,对方抓起他的后脑壳在自己胸膛上砰砰撞了两下,用自己的胸大肌把他撞的七荤八素,再往后一搡,将他搡撞到墙上,不等他反应过来,旋即一手捂他的嘴巴,再一手捣他肚皮。

一个小狗仔,被一个壮汉暴揍就够痛的了吧。

但揍阿B的不是一个壮汉,而是两个,一个用膝盖压着他的脖子,一手捂着他的嘴巴,另一只手捶他的眼睛鼻子,不一会儿就捶的他鼻血乱飚,眼睛脱眶。

还有一个膝盖压着阿B的腰,专捶他的肚皮,那一拳拳的,阿B的肠子都要被生生打成九转大肠了。

“救……饶……”阿B在昏死过去之前,只吐了这么两个字儿。

而在巷子的入口处,悄然无声的停着一辆豪华的宾利车,明亮的车漆倒映着路灯和街景,车后座正对着巷子,车窗帘是拉开的,车里,一个肤色白皙,鼻梁上架着墨镜的男人双手搭在膝盖上,侧首,专注的望着巷子里,直到两个身着黑西服的飚形大汉从里面出来,给他比了个耶,他这才点点头,缓缓的收回了视线,伸手拉上了纱帘。

坐在副驾驶的是安秘书,手里捧着笔记本,小心翼翼的回头问:“三爷,要我继续联络下一个吗,咱们继续……”打?

戴墨镜,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面的当然就是聂钊了。

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,只有路灯的光照着他的下巴,和他棱角分明,但又饱满的唇。

薄唇轻启,他说:“当然。”又说:“搞快点,我和太太有约,赶11点前必须回家。”

安秘书一边翻着笔记本拨电话,一边回头说:“下一个也在附近,给我5分钟吧,我让永明叔把他约到前面的公厕里。”

聂钊再没说话,只是从前座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报纸,皱着眉头翻了起来。

安秘书侧眼瞄见见他眉头紧锁,愈发大气都不敢喘,只祈祷电话那头的狗仔能赶紧接电话,按时来挨揍,看能不能让大老板心情好一点。

不过他生气也是应该的。

就在大前天,陈柔和聂荣正式以作客访谈的形式登上香江六家电视台并13家主流报纸,聂家三太算是正式跟公众见面了。

主流报纸不敢得罪聂家,说的当然都是好听的话。

但是一些不入流的八卦小报有很多狗仔记者都是原来梅潞养的,她久不露面,不给他们爆料,他们没收入,心里本来就不爽,这一看聂荣亲自出镜给陈柔撑腰,还保驾护航,陪她上电视作客,全面确立了陈柔聂家女主人的地位,那帮狗仔们心里不爽,这几天就在胡编乱造,搞一些原来梅潞放的脏料,比如说陈柔跟聂耀有私情啦,再或者聂钊并不喜欢陈柔,只是碍于母命难才结婚的啦一类的消息。

这种不着边际的爆料,要说花点钱买下来也行,要聂钊硬气一点,想打官司也行。

但聂老板的风格与人不同,他在买料和打官司之间选择了打人。

之所以要安秘书来联络,说来惭愧,帮梅潞搞媒宣,放黑料的那个永明叔是安秘书妻子娘家的堂房大伯,他当初被梅潞收买,专门给狗仔们放聂家的各种料。

所以现在是,安秘书家亲戚招惹来的人在损害陈柔的名声,就得安秘书一个个的找出来,再揍回去,揍到他们心有余悸,从此不敢再胡说八道黑陈柔才好。

安秘书虽然头痛,但也不得不办。

毕竟他们全家都是依赖着聂家在生活,他还拿着香江独一份的高薪。

得,继续打电话吧,再有两个,全香江所有大放厥词,侮辱,轻慢聂家三太的狗仔就被聂老板集体打了一遍了,以后他们嘴巴痒想乱说话,也得掂量掂量。

……

聂钊既是商人,当然就不会做赔本的买卖。

一圈狗仔打完,他也该回家了。

后座的文件袋里有一沓报纸,全是这几天八卦媒体碎嘴陈柔的,安秘书帮聂钊整理成册了,他得带着,但就这当然还不够,还得有个重要的东西。

临要下车,聂钊伸手:“安秘书,把笔记本给我。”

“三爷,这是我的工作笔记簿,我每天都要用的。”安秘书说。

“那就把你揍人的记录撕下来,单独给我就好。”聂钊说。

安秘书多机灵的人呀,不但把打人记录撕了下来,翻页另撕一页,是狗仔们的联系电话和住址,他双手递过去:“咱们三太英姿飒爽,非等闲之辈,她要觉得保镖们打人不够解气,想亲自较量一番,这儿有地址有电话,她随时可以约人出来!”

这就是为什么他能给聂荣那种既多疑又自私的人当秘书,一当就是很多年了。

他是个人才,一席话说的聂钊心花怒放。

戴上墨镜下车,聂小老板难得的对着他老爸的秘书一笑:“好!”

上回陈柔去找他的时候他刚刚做完手术不久,怕要绷裂了线又要重新返工,所以不敢轻举妄动,但今天就不一样了,痔疮手术的线已经拆掉了,而且因为他一直在坚持用邝仔开的中药,用医生的话说,恢复的特别好。

今天下了车,一手报纸一手打人记录,聂老板步履生风的进了电梯,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舔了舔唇,一想到马上就要跟太太见面,他心情格外美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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