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柔肯定牵挂自己的家,所以她计划在聂家的事情了了之后就回大陆,去找她的妈妈,也看看小时候婴儿模样的自己。

还有就是,她的亲生父亲在两年后将因缉毒而死,她肯定要救爸爸的。

但这样计划的时候,陈柔假设的是只有自己一个穿越者。

为原身复仇而杀光海盗,再拯救父亲,杀光那帮毒贩子就是她这辈子的使命。

不过那些事可都不容易做到,毕竟海盗的背后有米国撑腰,而该死的毒贩子们,则牵扯着整个东南亚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,对于种花家的围剿和侵蚀。

而现在的聂钊,是西方在香江的台前人,甚至,在还有八年就要回归的大背景下,他所承建的香江机场,有70%的项目属于军事功能型的,是英殖政府在泛亚地区的军事总枢纽,简而言之,现在的聂钊跟陈柔不但不是朋友,而且是敌人。

作为英方的话事人,他要听说她是个大陆特种兵,大概率会直接把她送去军情六处,让军情六处把她当成小白鼠一样做实验。

但要是聂钊重生,或者穿越了,是从未来回来的,鉴于他将来的,大紫荆勋章获得者的身份,那他对于种花和西方国家的态度就会跟现在的他不一样。

乐观点来说,如果相互坦白,且英雄所见略同,他将会是陈柔莫大的助力。

那么他果真重生了吗,还有,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,陈柔又该怎么试探他?

上辈子的陈柔偶尔也读穿越小说放松自己,所以她知道‘奇变偶不变,符号看象限’,也知道‘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,不开不开就不开’,还知道‘宫廷玉液酒,一百八一杯’,那么,她可以用这些来试探聂钊吗?

但胡思乱想了一遍之后,陈柔就把这些全都否定了。

聂钊拥有一张跟他母亲一样精致,但又极具男性特征的面庞是。

同时他骨子里还有着聂荣一样的粗明和多疑,他在被老爹放逐并掌握的情况下反杀逼宫,生生逼着老爹让位,他就不是普通人。

她要跟他玩些浅薄的东西,或者贸然坦白自己,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
摇了摇头,她说:“我不认识南霸天,也不认识刘文彩,跟黄世仁也不熟。”

聂钊点头,默了片刻后拿起桌上的电话,拨的号码陈柔也认识,是聂氏公司的。

具体他的电话是打给谁的陈柔当然不知道,而且他跟对方聊天时讲的是高棉语,高棉语于陈柔来说就是比较小众的语言了,她听得懂语种,但听不懂意思。

不过陈柔大概揣测了一下,他现在打电话的,应该是公司的某个董事,支持他的董事,他打电话给对方,应该是为了问聂氏公司的近况。

他在听电话时自然而然的又拉过她没有缠纱布的左手,在她想要拒绝时强势的拉了一把,然后将她的手反过来,放在胸膛前,拿指肚抚摸她掌心的茧。

原身手虽细嫩,但因为一直练芭蕾,练钢琴,掌中有层薄茧,两只脚丫子还有拇指骨外翻的情况,不过跳舞的手当然使不来刀,所以她的左掌心也被磨的通红。

就不说聂荣都要问陈柔一句她是谁了。

聂钊跟聂荣一样精明,从她被磨破,磨红的手掌上他肯定能看得出来,她不是曾经那个陈柔,不过他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丁点的怀疑和试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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