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朝廷已经做实了证据,那这件事肯定是真的。”袁枢认真回答。

“那么...你是支持朝廷还是支持衍圣公?”

“当然是朝廷!”袁枢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。

张容收起笑容:“现在有很多人,包括外面的那些迂腐读书人都不信朝廷,反而认为是朝廷陷害了衍圣公,所以才闹出这一档子事。”

“既然支持朝廷,那就要想办法发出声音,告诉天底下的读书人和百姓,你袁枢站在了朝廷这边。”

“这张海捕文书,就是你袁枢的声音,你袁枢的态度!”

听完张容的解释,袁枢将信将疑。

换成其他人,袁枢绝对不信。

但张容不同。

袁枢和他打过交道,对他印象还算不错。

“海捕文书可以写,但是你千万不要假戏真做,把衍圣公全家抓了!”袁枢不放心的嘱咐。

“放心吧,我们不会以你的名义去曲阜抓人。”张容打包票道:“再者...你是登州巡抚,命令出了登州就无效了!当地官府不一定认你的海捕文书。”

“也对,”袁枢同意了张容的要求。

十一月二十三的清晨。

许多迂腐的儒生继续围在登州府衙外围观抗议。

他们已经对这件事习以为常了。

本以为袁枢还是像之前一样用沉默应对,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

只见登州府衙大门敞开,衙役出来对所有人说道:“诸位都进来吧,袁大人今日要把案子结了。”

“结案好啊!”孙之獬带头走进府衙,其他人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。

另外还有一些人给士绅韩源送去消息,让他立刻来登州府衙集合。

等韩源抵达,袁枢升堂。

“经本官查明,被告身为大明官军却酒后偷盗百姓家禽,理应杖一百徒三年。但辽东正是用人之际,所以改判为罚银十两交给原告,并杖刑二十,以示惩戒。”

“大人,”不等被告说话,作为原告的韩源开口说道:“在下以为...”

“住口!”袁枢忽然提高嗓门,“再有咆哮公堂者,杖刑二十!”

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韩源本人,都被袁枢态度的变化震惊到了。

要知道此前袁枢表现的一直都很怂。

现在忽然变得硬气起来,让他们很不适应。

衙役们早有准备,立刻把被告拖出去打板子。

哀嚎声中,郑成功拿出十个大明圆宝交到韩源手中。

等他们反应过来时,案子已经结案。

“大人,我们要跟随战船去辽东找建奴,求大人成全!”韩源和孙之獬同时躬身施礼。

“如果本官就是不同意呢?”

“那我们就一直在这等,等到大人同意为止。”

“呵呵,”袁枢冷笑一声,看向大堂的角落并说道:“张提督,该你登场了。”

在众人的注视下,张容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,慢悠悠的走到韩源和孙之獬面前。

韩源和孙之獬年纪都有些大了。

没听清袁枢是如何称呼的张容,也就不清楚张容的底细。

“两位老先生,”张容抱拳拱手十分客气。

“这位少年郎如何称呼?”孙之獬问。

“在下张容。”

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孙之獬继续问。

“当然,”张容说话时看向在场的那些读书人:“你们都想去辽东找建奴?”

一个读书人立刻喊道:“对,衍圣公含冤蒙羞而死,我们要替他老人家找回公道!”

“找回公道!洗刷冤屈!”其他读书人齐声回应。

“你们不怕死吗?”张容一脸严肃地问。

“不怕!”众人再次齐声回应。

“那好,”张容点头,“既然都不怕死,那就先试试你们的勇气和骨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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