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那边的徐志豪却不干了，他奋力挣扎，大声哀求：“姐，你不能不管我啊，姐，我可是妈的心头肉啊，你要不管我，妈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你的！”
姜半夏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，心情更是起伏，但徐志豪看她不为所动，继续哀求道：“姐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，我也是你亲弟弟啊，难道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我去死吗？姐——求你救救我，再给我一次机会吧，姐——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姜半夏让自己狠下心，不去听他的发誓，“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，我早就告诉过你，不要指望我会给你继续善后，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承担后果吧。”
“姐，姐——”徐志豪扯着嗓子哀嚎。
男人嫌吵，立刻有人往徐志豪的嘴巴里塞了个臭袜子，他挣扎的脸红脖子粗，整个人越发狰狞。
姜半夏怕吓着徐萌萌，赶紧带她背过身去。
而这般男人的手下也将徐志豪身上的零件算了个数字出来，递给男人。
男人看后，笑望着姜半夏：“怎么办呢，还差了点，你看你和你妹妹，谁留下比较合适呢。”
竟然欠了这么多钱？姜半夏真的是杀了徐志豪的心都有了！
徐萌萌抱着姜半夏的腰，哭着说：“姐姐，我害怕，你别丢下我。”
“不会的，姐姐不会丢下你的。”姜半夏心中也是惶恐，“还差多少。”
“不多，也就三十多万了。”
“还差三十多万？”
“不信？欠条都在那儿呢。”
姜半夏都止不住趔趄。
“行了，先收点利息吧。”男人一脸淡漠挥了挥手，手下人立刻拿着一把刀走出来，对着徐志豪的小指就是一刀切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血溅当场，徐志豪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。
徐萌萌被吓得浑身战栗，姜半夏亦然。
这些人，真的是草菅人命！
虽然徐志豪是咎由自取，姜半夏也打定主意不管他，可是当她看到徐志豪鲜血淋漓的模样，一颗心还是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样。
“继续。”男人却很欣赏这样的画面，“这么多钱，利息可不少呢。”
“姐，我求求你，救救我吧，我才十八岁，我还不想死，姐姐……”徐志豪哭泣哀嚎，哭得姜半夏心烦意乱。
可就算是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，对于徐志豪惹下的债务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，根本填不平这个窟窿。
然而又一声惨叫，手起刀落，徐志豪另一个小拇指也被切了下来。
他疼的晕死过去。
姜半夏被吓得浑身战栗。
他们伤人性命，就跟在砧板上切菜一样容易。
“够了够了，别再切了。”姜半夏大声喊道。
“怎么，有钱了？”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一般，“还是说，想到别的法子了？其实只要你肯努力，我们这儿还是有很多赚钱的法子，而且来钱都很快。”
他打量着姜半夏，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姜半夏一下子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姜半夏强撑道：“我不会为了徐志豪这种人渣牺牲我自己，我只想带我妹妹离开这里，三十万是吧，是不是只要我给你们三十万，我们就可以走了。”
男人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姜半夏从江北城这里，学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千万不要为了渣男委屈自己。
她拿出一张银行卡：“这里有二十万，你让人取了就是。”
男人望着她，等着她继续。
姜半夏迟疑了一瞬，又拿出另一张卡：“这里再取十万。这样就可以了吧。”
这张卡，是顾言澈塞她钱包里的。他说每个月会往里面存十万，是给她的酬劳。
姜半夏本来没想动用里面的钱。
因为一旦动了这里面的钱，就意味着她真的没有退路，只能任人摆布了。
可眼下，她别无选择。
这些人，真的没有人性的。
男人扬了扬眉，示意手下去取钱。
手下拿了银行卡后，往外走去。
但是没多久，就回来了，在男人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男人闻言，再次目光深深看了姜半夏一眼。
姜半夏拧了拧眉，她卡里的钱肯定是没问题的，难道是顾言澈给她的那张卡出问题了？
但男人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，留下姜半夏不知所措站在那里。
*
男人名叫雷虎，是赌场负责人，他大步走向外面的ATM机：“卡呢。”
“老大，在这儿呢。”
雷虎接过卡反复查看了一番后，就拿出手机，拨了个号码出去。
这会儿神情都变得谦卑起来，等电话接通。
“喂。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。
雷虎的语气满是恭敬：“不好意思，老板，这么晚还打扰你，只是我这儿出了点小小的问题，需要向您求证一下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是这样的……”雷虎赶紧言简意赅将事情讲述了一遍。
*
姜半夏和徐萌萌被留在休息室内。
旁边还有个昏死过去但不停流血的徐志豪。
姜半夏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的，怕自己心软，她赶紧别过头。
可是这时候，徐萌萌在她耳边小声问：“姐姐，哥哥会死吗？他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那也是他咎由自取。这种人不值得同情。”
“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痛……他以前不是这样的，他以前对我也很好的。”徐萌萌小声啜泣道，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是我连累你了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，你别多想了。没事的，”姜半夏安慰着徐萌萌，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干什么去了。
正想着，男人带着手下回来了。
手下人手上捧着三十万现金。
男人将银行卡还给她，笑着说：“姜小姐，请吧。”
姜半夏一脸狐疑接过银行卡：“我们真的可以走了？”
“当然，我们说话算数。”
姜半夏怕继续留下去会再生变故，离去前，她还是看了昏迷不醒的徐志豪一眼，心中虽有不忍，可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狠下心肠，拉着徐萌萌的手离开了。
重新回到地面，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，后背都被汗浸湿了。
风一吹，两人冷得直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