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宫,此刻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,更显其富丽堂皇、雍容华贵。殿内,金线绣制的锦缎帷幕低垂,流光溢彩的宝石镶嵌于梁柱之间,每一砖一瓦都散发着皇家的庄重与奢华。烛火摇曳,光影交错,为这宫殿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柔和。
在这金碧辉煌之中,三个人影围坐。
“姐姐,你醒了?”墨莲望着幽幽醒转的墨离,脸上绽放出由衷的喜悦,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激动。
墨离缓缓睁开眼,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轻声问道:“这是哪儿?”话语中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与好奇。
宇文顺怡以一抹温婉的微笑回应:“这儿是永宁宫,我的寝宫,你安心在此疗伤,无人敢欺负你俩!”
墨离闻言,欲挣扎起身,却无奈胸口传来阵阵剧痛,脸色瞬间染上了一抹嫣红,宛如晨曦中的桃花,娇艳而又脆弱。
“不要动!”宇文顺怡连忙按住她的肩膀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:“胡太医已来过,你的伤势并无大碍,只需静心修养半个月,便能痊愈。到那时,你们就安心待在宫中,我自会安排你们在宫中做事,让你们自食其力地活着。”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,温暖而有力,让墨离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。
墨离的眼眸中闪烁着深深的感激,轻声说道:“公主的大恩大德,墨离没齿难忘。”
“姐姐,你忘了吗?她可是我们的三妹,何曾算是外人。”墨莲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,话音未落,已亲昵地挽起了宇文顺怡的手臂,仿佛要将这份亲密无间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宇文顺怡虽然未直接回应,脸上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。她轻轻瞪了墨莲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玩笑般的弧度:“瞧瞧你们俩,如花似玉,宛若幽谷中的清雅兰花,怎可如此不加掩饰地与人亲近?女孩子家家的,还是要保持几分矜持的好,那样才能让心仪之人主动倾心,而不是反过来追着人家不放。”
“哎,三妹啊,说起来你与我们又有何异?不过是你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,而我们则是在江湖中漂泊的女子罢了。”墨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。
墨离严厉地呵斥道:“这是在的宫中,莲儿,你说话怎可如此不知轻重!你自己言行需谨慎,切莫因一时口快而连累了公主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墨莲吓得吐了吐舌头。
“你们也别我自犹怜……”宇文顺怡缓缓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沉思:“这座宫殿曾是我小姑玉山公主的居所。哎,谈及人世间的情爱,真是难以捉摸。小姑她,原本也对这猴子情有独钟,却不知为何,心境突变,最终应允了与舒克什的婚事。你们猜猜看,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缘由呢?”
“真没想到,他竟如此受女子青睐。”墨离与墨莲默默对视一眼,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幽怨。
墨莲,眉宇间透着几分沉静与智慧,她轻启朱唇,缓缓言道:“或许,玉山公主心中已然有了计较。在那权衡利弊之间,看似是她的选择,其实是对太后的妥协。”
宇文顺怡面容温婉,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她轻轻以手托腮,叹息道:“亦或许,公主内心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。母后曾以撤销公主尊号作为威胁,这对任何一位公主而言,都是难以承受之重。毕竟,公主之名,不仅代表着身份的高贵,更是从娘胎中便得到的尊贵与荣耀,舍弃它,无异于割舍掉自己的一部分生命。”
墨莲闻言,不禁微微摇头,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复杂情绪:“唉,权力与名分,果真是这世间最沉重的枷锁。公主之名,看似光鲜,实则背后承载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酸楚与牺牲。”
这时,墨离突然插话道:“公主之位,自然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。有自己的封地,财源滚滚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它不仅仅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,更意味着一种责任与权力,能够参政议政,为百姓发声,受万民敬仰。只有嫡出的皇家女儿才能配得上公主的称号!”
宇文顺怡闻言,微微一愣,随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,似乎在重新审视自己先前的想法:“或许,是我过于片面了。小姑她性格刚烈,重情重义,若真是因母后的威胁而妥协,那绝非她的本性。或许,这背后还有着我们未曾知晓的隐情。”
“哎,三妹,”墨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宇文顺怡身上,“如果你母后知晓了你对余乐的那份心意,她会不会也像对待那些忤逆她意愿的宫人一样,将你关入那阴森寒冷的冷宫之中呢?”
宇文顺怡闻言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助。她从未真正想象过,若是自己的秘密被母后发现,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。冷宫,那个在宫廷传说中充满了绝望与凄凉的地方,光是提及就足以让人心生寒意。
一时间,她竟无言以对,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,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,心中五味杂陈。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。
墨离和另一位女子也感受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压抑,她们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,却都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。整个房间内,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宫人的低语,与这凝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公主。”墨离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,“无论未来如何,我们姐妹三人总要共同面对。你的事,便是我们的事,绝不会让你独自承受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,缓缓流入了宇文顺怡的心田,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安慰与勇气。她抬起头,努力挤出一丝微笑,向墨离点了点头,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感谢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