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,等回过神时,林霜儿已经将匕首从狱卒身体里利落的拔了出来。
鲜血溅在她雪白的脸上,衬得她妖冶又美丽。
狱卒倒了下去,到死他都不敢相信,自己竟死在了眼前这般柔弱的女子手里……
她明明看上去那般无害……
“你们都不许动她!”林霜儿将刀锋对准着眼前的几人,眼神无畏又坚韧。
可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,狱卒直接扬起鞭子,一把挥掉了她手里的武器,几人上前将她狠狠拽住。
“臭娘们!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几人将她摁在地上,撕扯着她的衣物。
“你不是说,你是大殿下的人吗?你叫啊!叫大殿下来救你!让大殿下亲眼看看,老子是怎么玩你的!”
“想救她是吧?那你便替她伺候咱们哥几个!”
慧宜见状,顾不得身上的狼狈,疯了一样冲过去。
“畜生!你们这群畜生!你们不准碰她!”
她拼命推攘着狱卒,不让他们碰林霜儿。
狱卒嫌慧宜碍事,狠狠甩了她一巴掌。
慧宜趴在地上,一时没了动静,狱卒们也懒得管她,只想着怎么凌虐眼前的尤物!
他们粗鲁的撕扯着林霜儿的衣物,像一群兽性大发的畜生!
林霜儿死死咬住唇,拼命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,不让他们得逞!
她知道,姜婉此时一定躲在某个角落,正享受着她们撕心裂肺的惨叫!
她越是绝望,姜婉就会越得意!
她偏不!偏不让她如愿!
这时,她注意到了一旁的慧宜苏醒了过来,她们对视了一眼,同时看向被遗落在地上的匕首。
林霜儿读懂了慧宜的眼神,开始奋力挣扎,分散狱卒的注意力,而慧宜则是一点点挪动身子,伸手将匕首拿在了手里……
就在慧宜打算出手时,施暴的狱卒忽然顿住了动作。
他瞳孔圆睁,颤抖着手去捂自己的脖子。
下一瞬,他的脑袋便被整齐切割,直接从后面断开了。
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,包括林霜儿。
待反应过来,林霜儿连忙推开身上的尸体,护着慧宜缩在了角落里。
伴随着一道沉重的脚步声,孤敖天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看见孤敖天的一瞬,林霜儿彻底松了口气。
他终是忍不住出手了!
他还是怕她会死在这几名狱卒手里!想必,他也明白,救她,便是救自己!
林霜儿默默握紧了慧宜的手,轻声与她道:“别怕,我们没事了。”
几名狱卒见状,纷纷跪在了地上,求饶道:“殿下……饶……饶命。”
孤敖天道:“我的人,你们也敢动?”
狱卒闻言,震惊的同时,脸色变得无比煞白。
孤敖天一向冷血无情,何时为了一个女子出头?
为了保命,狱卒跪在地上不断磕头,并将幕后主使也一并供了出来。
“殿下饶命,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,这都是圣女的意思,小的们不敢不从啊!”
“若小的们不弄死这娘们,圣女会杀了我们,我们也是逼不得已……”
孤敖天勾了勾唇,眼底邪气横生。
“可你们动了她,也得死!”
孤敖天出手极快,林霜儿只看见一阵刀光闪过,几个狱卒的脑袋便掉在了地上。
可那剑身上,却是一点血迹也没沾。
自打来了西陵,林霜儿见了太多死在他手上的亡魂。
林霜儿从一开始的震惊,到后来的惊恐不安,最后倒像是习惯了。
她只是有些感叹,他手里剑可真锋利,他杀人时的神色太过冷静,那风轻云淡的样子,仿佛人命在他手里只是一根草一样低贱……
她也明白,自己如今只是侥幸活了下来,毕竟,自己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。等榨干了价值后,她便会如同这地上的几具尸体一样,被他毫不留情的削掉脑袋……
她也看出他实力不凡,亦不知道夜北承最后能不能将他取胜……
“愣着做什么?还不跟出来!”
孤敖天的声音将出神的她拉回了现实。
林霜儿拉着慧宜跟在了孤敖天身后。
出了天牢,外面的雪下大了,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。
孤敖天抬脚上了马车,林霜儿刚要拉着慧宜上去,马车内忽然传来孤敖天的声音。
“肮脏的东西,谁准你们上来的!”
方才来的时候不就是与他同乘一轿吗?怎回去就不准了?
林霜儿觉得这人可真善变!
不过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孤敖天不让她们乘坐马车,林霜儿和慧宜便没有再厚着脸皮上去,两人默默跟在了马车后,不紧不慢的跟着。
慧宜走得极慢,她身上布满鞭伤,身上的衣服更是单薄,刺骨的寒风打在身上,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。
林霜儿注意到慧宜浅不一的步伐,垂眸看向她的双脚,脸色霎时一变。
慧宜没有穿鞋,脚上连一双罗袜也没有,一双玉足踩在雪地里被冻得通红,脚背上青一块,紫一块的,看着真让人心疼。
林霜儿拉着慧宜停下了脚步。
在慧宜疑惑的目光下,林霜儿蹲下身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要给慧宜穿上。
“你脚受伤了,先穿我的鞋,别再冻坏了。”
慧宜连忙拒绝,压低着声音道:“不行,你现在还怀着身孕,怎能将鞋子给我穿!”
林霜儿不容她拒绝,强硬的将鞋子套在了她脚上。
“不怕,我脚上还有厚厚的罗袜,你的脚若是不穿鞋,会彻底废掉的!”
鞋子套在慧宜脚上,尺寸刚好合适,一股暖意霎时从脚底袭遍全身,慧宜红了眼眶。
“霜儿,对不起,是我连累了你,当初若不是我想让姜婉吃尽苦头,将她流放蛮夷,她也不会有今日……”
“是我害苦了你,害得你受她迫害,是我害惨了大宋和北荣,害了这受到殃及的无辜百姓……”
林霜儿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,将慧宜消瘦的身子揽了过来,两人一同包裹在披风里,彼此搀扶着前行。
“不怪你,慧宜,你没做错什么,我们不能将坏人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,一切都是姜婉的错,是她丧失了良知,是她丧心病狂!”
慧宜有些绝望的看着林霜儿,道:“霜儿,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?”
想必,她也明白,身处炼狱,能活下去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