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王越听眉头拧的越紧,结合地图,将璟王说的话分析了一遍,在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围剿这些私兵了。

断补给?乱兵心?围而不杀?

那还不如擒贼先擒王,直接把太子处理了,这些兵应该也不是问题了。

肃王将这些想法暂时按下,冲璟王开口说道,“此事你就先不用管了,我去皇宫找皇兄。”

“后续怎么处置,还请皇叔告知一二。”璟王说道。

肃王点点头,用力地在璟王肩膀上拍了拍,“做的不错!”

还好皇兄有璟王这个好大儿,若不然,唉……

就现在爆出的问题来看,他们还真是小瞧了太子。

太子可以聪明隐忍,有心机也可以,心思阴暗一些也不是不行。

但是,他支持贩私盐,主动搞卖官鬻爵那些事,明显不把百姓疾苦放在眼里,不把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放在心上。

真若是将江山传给太子,就以太子的胸襟和缺德样,还有他的那些使诡计的阴暗心思,还不知道会如何对待手握兵权的重臣呢。

大赵的江山这么任由太子折腾,又怎么抵得住楚国和大燕等国家的入侵!

-

皇宫。

皇上心情很不好,因为太子闹的,后宫不平静,朝堂也不平静,他也不平静。

唉。

作为皇家人,承担着江山社稷之重,亲情都得靠边站,有时候难免心寒。

这时,肃王来了,也没让内侍通传,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进来了。

皇上看见肃王,心情还是很不错的。

因为肃王这个弟弟代表着亲情和温情,他可以放心地和弟弟发发牢骚,像个正常老头一样,而不是皇上。

“皇兄没午睡啊?”肃王问他。

“心烦,觉就少了。”皇上看着他,“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

“自然是有急事要和皇兄商量,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打搅皇兄午休。”肃王开口说道。

“……总算是没白疼你。”皇上憋了半天,懒得和他翻旧账,直接问道,

“是何要紧事?”

“太子的事。”肃王自己先叹了口气,一脸同情地看着皇上,“皇兄,太子真的是个孽障,打死算了。”

“……他又干了什么?”皇上顿了顿又说道,“太子的腿断了,已经无缘储君之位。”

这个潜台词就是,太子就算再干了什么事,也是可以原谅的。

肃王看着他,“他养了三万私兵,随时都可能杀到你跟前,让你给他让位置。”

皇上,……

皇上竟然没有特别气愤,他怔愣了片刻,一脸颓然地叹了口气,

“得知太子搜刮那么多银子时,朕就想过这个可能。

朕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,朕也一直以为了解太子,可实际上,朕大错特错,看错了他。”

“那皇兄决定怎么办?”肃王又问他。

“还能如何,快刀斩乱麻,把太子圈禁了,把他养的私兵围剿了,这事就交给你了,你要多少兵马?”

皇上皱着眉,冷冷地说道。

皇上也不想问肃王有关太子私兵的消息到底从哪里来的,他只看结果!

“把黑羽军的兵符给我就行了。”肃王开口说道,“剩下的事情,皇兄不用管了。”

“先让朕和太子谈谈吧。”皇上静默了片刻,又哑声开口道,“兴许不用废任何兵力就可把那些私兵收了。

都是大赵的青壮年,还喂过银子,训练过了,要是都杀了朕也心疼,就算死一半也可惜。

不如全部分开编入各军的先锋队中,让他们将功折罪。”

“皇兄能这么想最好了,都是大赵好儿郎,要死也是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,死在逼宫夺权,阴谋诡计中,多窝囊啊。”

肃王是赞同的。

三万青壮年,还都是训练过的精兵,这可不是个小数目,不知被太子喂了多少银子,不能就这么毁了。

把将领一杀,其余的士兵能全部招安是最好的结果。

以后对上楚国,一下子又多了三万精兵,这实力不就又多了一些。

-

东宫。

皇上已经记不太清,上次他来东宫是什么时候了。

询问身边的贴身太监,皇上得知还是皇太孙刚出生的时候,他过来看望刚出生的小孙子。

仿若转眼间,七八年就过去了。

太子妃听到皇上来了,赶紧出来恭迎,心里欢喜的很,这说明皇上还很看重太子。

更意味着,皇上也在意皇太孙。

皇上让太子妃免礼,径直向太子所在的寝室走去。

“还请父皇恕罪,儿臣无法起身恭迎父皇。”太子看见皇上,眼里闪过一抹惊讶。

他冲贴身内侍招手,在内侍的帮扶下,费力地起身,改为坐着。

“躺着吧,别随意挪动你的腿。”皇上看着他说道。

一时间,身边伺候的内侍也不知道是该扶太子躺下,还是弄个枕头,让太子半靠着。

“儿臣的腿没那么疼了,可以坐着说话。”太子坚持坐着,还笑着说道,

“父皇能来,儿臣受宠若惊,万万不能躺着和父皇说话,太不敬了。”

皇上瞧着太子,看着他的笑容,觉得熟悉又陌生,想到太子做的事,失望愤怒,可也想问个明白。

太子妃本想陪在身侧,皇上挥挥手,让太子妃等人退下,只有皇上的贴身太监,还有隐在别处的暗卫。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朕的?”皇上也不想拐弯抹角,盯着太子问道,“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取代朕的?”

“父皇,儿臣怎么可能恨您呢,儿臣一直都想成为父皇这样的明君。”

太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,可还是咧咧嘴,苦笑一声,

“只是,现如今儿臣腿废了,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
“你不是还有三万私兵呢,你可以命令他们冲进宫里,砍掉朕的脑袋,你来坐皇位。”

皇上盯着太子说道。

太子,……

太子忽然平静下来了。

他又盯着皇上看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,

“哈哈哈……真没想到啊,陈修德那个老匹夫居然选择背叛孤,向父皇告密,哈哈哈……父皇要怎么奖励他这个忠诚的老狗,留他满门性命……”

太子笑的嚣张又肆意,言语中的鄙夷和不屑,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。

皇上看着他,只觉得满心的悲痛,也不解释并非是陈修德告密,只是问道,

“为什么要这样?你是太子,只要你足够优秀能立得住,没人能威胁你的地位,你可以尽情施展所长。

可是,你为何要藏着掖着,为何要表现的志大才疏,脾气暴躁,图什么?!

你难道不知,你伪装成之前的这个样子,只会让朕对你很失望,会动摇你的储君之位?!”

皇上真的不懂。

再回头想想,太子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的,是他中意的好孩子,是他想尽心培养的继承人。

可皇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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