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南卿看着面前的情况,略微蹙起了眉头。
她不解的看着李积雪。
以前只听陶萄说自己的母亲有多偏心,可她却没有亲眼见过,也就没有那么的愤怒。
更何况,她没有母亲,所以对于母爱的感受就更加的浅淡了。
但是这一刻,看到李积雪的行为,她还是觉得万分气愤。
她皱起了眉头,忽然绕过陶萄,上前一步,朝着李积雪走过去。
李积雪一愣:“你别过来!你再过来,我就刺穿自己!”
苏南卿语气很平静的道:“你很想死吗?那我告诉你,你如果要割喉,一定要记得对准大动脉,否则的话,恐怕你会很难受!”
李积雪一愣。
苏南卿停住了脚步,没有再往前,她回头看向了站在门口处的苏君彦,开了口:“大哥,麻烦把我的医疗包带过来。”
说完后,她对着李积雪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,我是一名外科医生,在你割喉后,我有信心把你救回来。当然了……这里并没有麻醉药剂,而为了给你止血,我或许会直接缝合伤口,你要忍受下针从脖颈处穿过的疼痛……我速度很快,大约需要不到半个小时?”
说完后,苏南卿又笑了笑:“而且,苏家的医疗设备并不是很完善,所以我没办法保证不留疤痕,但是你不用担心……”
她唇角的笑显得诡异又冷酷:“虽然不好看,会像是一只布娃娃被缝补后的效果,可是你不会死的。”
“当然,也有可能不会留疤,但这个概率会很低。”
她说完后,就认真的看向了李积雪:“赵太太,请问,你打算什么时候刺穿自己的脖子?”
李积雪:!!
被她说的,怎么感觉这么瘆的慌?
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苏南卿此刻说话的声音很低,嗓音也不是普通女孩的甜美,略带着点冷,这样徐徐把话说出来,就像是讲鬼故事似得,吓得她大喊道:“你,你这个神经病!”
苏南卿挑眉,倒是没有再说话。
旁边的记者们,却被她打断了以后,觉得现场似乎也没有那么危机了,甚至还有点好笑?
李积雪眼见周围的记者有的人都低头笑了,顿时眯起了眼睛,她愤怒的看向了陶萄:“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这里侮辱你的母亲吗?你这个逆子!我怎么就生了你!”
陶萄垂下了眸。
这一刻的她甚至有些无力感,她的语气很平淡,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透过她的语气,听出话语里的绝望:“你到底……要怎么样……才能跟我断绝关系呢?”
就因为生物学上,她生了陶萄,陶萄就要欠她一辈子吗?!
陶萄攥紧了拳头,蓦地又抬起头来,看向了李积雪:“知道吗?我现在恨不得剥骨削皮,把这一身血肉还给你!”
这话一出,在场众人一惊。
能说出这种话,陶萄此刻的内心该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啊!
直播间弹幕上也暂停了一下,旋即有人替她说了话:
——我看不下去了,就因为生了她,就要道德绑架别人吗?凭什么?
——对啊,而且这个母亲对女儿一点也不好,这个女儿不欠她的!凭什么让她去原谅一个偷了自己孩子的人?
——忽然觉得陶萄太难了,一边是母亲,一边是自己的女儿,她如果写了谅解书,女儿长大了会怎么想她?
——我哭了,不要问为什么,我感觉此时陶萄比她妈更绝望。
——啊啊啊,陶萄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,不要签订谅解书,她要自杀就让她去死啊!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祸害世界!
——同意楼上,她是自己自杀的,关陶萄什么事儿?
……
现场中,李积雪听到陶萄的话,眼睛都瞪大了,她气的全身发抖:“好啊,那你现在就还给我!我的女儿出不来,你就一起陪葬!谁怕谁?!”
这话一出,陶萄却讥讽的笑了:“抱歉啊,我还不能……我还有女儿要照顾……还有那么多爱我的人在等着我,我不能为了你,就这么选择去死!”
这话一出,记者们都爆发出了掌声,甚至还有人喊道:
“对,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人,就要死要活的!”
“就是,有什么问题,就好好解决,做错了事情,就要承担法律责任,如果被抓的罪犯都这么哭哭啼啼,要死要活的,难道就要把他们放了吗?不放的话,就是杀人?这什么道理!”
“……”
大家都不是看不明白什么情况的人,李积雪完全走的就是不讲理的一条路,一开始,记者们也是被她给绕进去了。
可现在,众人都偏向了陶萄。
李积雪眼看舆论压不住了,手中的刀子顿时一个用力,割破了一层皮!
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了下来。
“啊!”
当看到这幅场景,还是有人被吓到了,惊呼了一声后就齐刷刷后退了几步,还有人对李积雪伸出了手:“你,你别乱来!”
李积雪凶狠的看向了陶萄:“别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,无论怎么样,我就是你妈!你如果真能眼睁睁看着你妈死在你面前,那你就妥协!”
“……”
现场又是一片寂静。
刚刚的大好局势,再次回到了最初。
苏南卿皱起了眉头。
就在这时,穆赫卡尔忽然走了下来,一步一步朝着李积雪走过去。
看到他,陶萄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。
李积雪看到他,腿都软了,她结结巴巴的询问:“你别以为我会怕你,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,我怎么可能会怕你……”
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,穆赫卡尔肯定不能用枪。
李积雪笃定了这一点,但看着穆赫卡尔一步一步靠近了她,还是觉得恐慌:“你,你干什么?”
穆赫卡尔笑了,忽然握住了她的手,拿着她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处,稍稍用力:“你不是要找人陪葬吗?干什么为难孩子,身为她的父亲,我们都愧对了她,既然这样,我来陪你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