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看。”

贺赢看了好一会,桑烟才取下来,放进大箱子里,继续收拾东西。

一直收拾到晚上。

东西太多了。

堆满了院子。

高文亮还弄来了很多特产。

柳御医也不例外,搜罗了很多进补的食材。

离开前一晚

高文亮举办了一场践行宴。

宴席很盛大。

柳御医、梁御医还有一些地方官员都来了。

贺赢跟桑烟也出席了。

贺赢跟他们聊了医学发展、地方政务。

桑烟适时地补充几句。

宾主尽欢。

回去后,夜很深了。

两人洗漱后,就躺到了床上。

贺赢喝了酒,睡意渐浓。

桑烟翻来覆去,一点睡意也没有。

夜阑人静。

她的听觉很敏锐,总觉得外头特别吵闹。

烦。

她用两只手捂住耳朵,烦躁地翻了个身。

刚闭上眼,就被一只大手捞入了怀里。

“怎么不睡?明日就要启程了。”

贺赢闭着眼,轻声询问,大手轻轻拍着桑烟的肩膀,哄小孩儿睡觉似的哄着她。

桑烟现在是完全睡不着了。

她干脆睁开眼,看着床帐,语气无奈:“你不觉得外面吵得慌么?”

他们住的院子远离街市,但白天还是能听到些许叫卖声,到了夜里才算彻底安静下来。

可今天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。

吵得很。

贺赢听她那么说,单手支起上半身,仔细听了一会儿,摇头说:“没有声音。”

他没听到桑烟所说的吵着慌的声音。

“没有?”

桑烟惊愣了下,又闭眼静心听了一会儿,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。

完蛋。

她不会是产生幻听了吧?

桑烟陷入浓浓的自我怀疑之中,没有发现面前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贺赢伸出手指,挑起桑烟一缕秀发,似笑非笑地问:“阿烟是被吵得睡不着,还是想做些什么,只是不好与我说?”

桑烟:“???”

她抬起眼皮,就看到男人眼中泛着一种她熟悉的光芒。

啧,这个色/胚想什么呢?

明日还要赶路呢!

“没有。不是。突然就困了。睡觉。”

她暗暗羞恼,卷起被子,很利索地滚进了大床最里面,把自己卷得跟个虾米似的。

贺赢看她这可爱样子,想笑又忍住了。

若不是明日还要起早赶路,倒也可以跟她好好温存一番。

女人也是有需/求的。

他理解,也很乐意伺候她。

“阿烟,你真不想吗?”

他躺下来,把卷着被子的桑烟再度捞入怀里。

桑烟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,就乖乖闭上了眼睛。

“不想。好好睡觉。”

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,睡意渐渐袭来,竟然真的睡了过去。

贺赢看她睡了,也跟着闭眼睡了。

不知睡了多久。

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
“皇、皇上,出事了——”

裴暮阳的声音传来,像是急得不行,说话都磕磕绊绊的。

“怎么了?”

桑烟迷迷糊糊哼了声,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。

“无事,我去看看。”

贺赢给她盖好被子,披上外衣,到了外间。

刚打开门——

裴暮阳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皇上,出大事了!城内百姓突然染上了怪病,高热吐血,如今死者已经过百了。”

贺赢一听,脸色冷厉:“什么时候的事?怎么现在才说?”

不可能一下子死者过百,而之前没一点迹象?

裴暮阳苦着脸解释:“奴才不清楚。好像昨晚就有百姓来州府闹事,高大人以为是普通的风寒高热,就打发他们回去了。不想,今日一早,出事的人更多了。”

贺赢听完裴暮阳的话,冷峻的脸紧绷着,下了令:“宣柳御医和梁御医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裴暮阳匆匆离去。

贺赢回了屋里穿衣服。

桑烟已经清醒了,也将裴暮阳刚刚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
高热、吐血、死者过百?

这些日子全州风平浪静,怎么会突然就冒出来这么大的事情?

会不会是……人祸?

或者说……何红昭?

猛然间,桑烟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:乞巧节那晚,她跟贺赢共乘花舟,在一个码头边上,看到不少渔民、码头工人都面有病色……

“新元——”

桑烟一边穿衣服,一边急声说:“你还记得乞巧节那晚,我们乘坐花舟经过的那个码头吗?那里的人当时就一脸病色。你还说让高大人给他们送些银钱、草药?”

贺赢经她提醒,想起来了:“嗯。记得。怎么了?”

桑烟一脸严肃:“你让人速去那里彻查。我怀疑那里就是发病的源头。还有,何红昭可能还藏在那里!”

贺赢听了一半,就明白她的意思了,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。

“好。我这就让人去。”

他穿好衣服,就往外走。

天蒙蒙亮。

桑烟跟着出去,看了眼泛着鱼肚白的天色,又听到了吵闹的声音:“外面好吵。跟我昨晚听到的声音一样。”

贺赢已经猜出是什么声音了:“我去外面看看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她小跑着追上来,紧紧抓住了他的手。

从裴暮阳刚刚说的情况来看,死者过百,百姓闹事,联想到何红昭,很可能幕后之人在搞事。

如果真的是何红昭?

她忧心忡忡地提醒:“那病很可能传染。你要离远些。”

贺赢看她情绪焦灼,很心疼:“对不起。又要让你操心了。眼下出了这事,估计也不能回都了。”

桑烟点头:“嗯。我理解。我们共进退。”

“见过皇上、皇后娘娘——”

柳御医跟梁御医匆匆过来,分别行礼。

他们应该是紧急喊醒的,衣服都还没穿好。

裴暮阳看见贺赢跟桑烟像是要出去的模样,吓得脸都白了,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,连忙拦在了两人的前面:“皇上,皇后,如今情况不明,外免百姓闹得厉害,不能出去啊。”

梁信附和:“是的。皇上。裴公公说的有理。”

柳御医听裴暮阳说了百姓病状,更是满眼忧心:“对。病情不明,若是瘟疫,您不能过去!太危险了!”

贺赢也知道危险,但必须过去一趟:“朕知道厉害,你们不要多说。”

他看着挡在面前的裴暮阳,皱眉道:“让开!”

裴暮阳直接跪下来:“请皇上三思。”

“皇上三思!”

梁御医跟柳御医也跪在贺赢面前,不肯让他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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