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烟见他装腔作势,并不想配合:搞笑呢?她又不是止痛药!想占她便宜,就直说!

等下!

倒可以借着此事,让他解开她身体的穴道。

“你看我这样,动不了,怎么亲你?”

“哦,也对——”

江刻想起这事,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。

桑烟忙催促:“你快给我解开。”

不料,江刻语气一转:“那还是别亲了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她咬死他的心都有了。

神经病!

耍她玩!

江刻其实不是耍她玩,而是身体受伤,疼的厉害,一没心情,二怕她这时候闹腾,引来别人注意。

当然,他想亲她,也不需要她主动。

这个夜太漫长。

闷热而躁动。

她闻到了血腥味,很刺鼻,皱着眉,没好气地说:“你的伤口裂开了。”

江刻也没在意,撩着她的头发,摸着她的脸颊,柔声说:“睡吧。”

桑烟便睡了。

一觉到天明。

谈云谏也回来了。

他在门外,坐在一张板凳上,还眯了会。

等听到屋内的动静,就敲了敲门:“是我。”

“进来。”

江刻听出他的声音,下了床,单手收拾着自己。

桑烟还僵在床上,半个身体麻木了,难受得很。

江刻看到了,就去给她按摩胳膊、肩膀、双腿。

他哪怕受了伤,力气也很大。

桑烟给他按得哼哼着痛。

谈云谏多看了她一眼,脸埋在枕头上,红艳艳,额发汗湿,鼻子还沁着汗,仿佛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。

就很撩人的媚艳。

怪不得把江刻迷成这个样子。

江刻也留意到了谈云谏的动作,皱起眉,拿被子蒙住她的头,问道:“你杀了他们?”

谈云谏摇头:“杀不了。你倒要提防,他们会不会再来报复。”

江刻只关注前面三个字,轻蔑道:“他们都受了伤,也就那个莽汉,有点子功夫,你怎么还杀不了?太没用了。你的剑生锈了?”

谈云谏被鄙视,也不生气,笑道:“他们有帮手。我到的时候,多了好些人。好汉不吃眼前亏,我就回来了。”

江刻听了,还是轻蔑:“说到底,你怂了。”

谈云谏反问:“你不怂,你倒是把他们杀了啊?”

江刻瞬间闭嘴了。

他倒是想杀了他们,但考虑桑烟,就爱惜自己这条命了。

他还没跟桑烟修成正果,还没跟她真的快活过一次,才不舍得死呢!

谈云谏见他不说话,便叮嘱:“总之,这些天你就在这里养伤,不要出去了。”

江刻点了头:“谢你了。”

谈云谏难得听他说了个谢,很欣慰:“总算说句人话了。”

江刻眉头一皱:“滚吧。”

谈云谏滚出去,给他们叫了饭菜,还试了毒。

桑烟见了,觉得他有裴暮阳的潜质,都是个伺候人的命。

而被伺候的江刻一脸大爷样,还使唤着:“你中午去云香居带几个菜过来。云香居不错。阿烟也喜欢那边的菜。”

桑烟被点名,表示:“我都可以。”

她为人所囚,吃什么都没胃口。

这是她消瘦的主要原因。

每天猫一样进食。

江刻好几次都是强迫、威胁,就像现在:“把这两块肉吃了。”

桑烟吃肉容易消化不良。

她每天精神紧张,又不运动,不是坐着,就是躺着,都快便/秘了。

“我想吃些水果。”

她考虑便/秘的难堪,准备多吃些水果。

江刻不知内情,就让谈云谏去买水果。

水果是橘子、小番茄、梨子、苹果、香蕉等。

桑烟让他们清洗了,切成水果拼盘,然后一起吃了。

吃的时候,难免闲聊。

江刻就问:“皇都是什么情况?狗皇帝上当了没?”

谈云谏回道:“嗯。听说往南方加派了人手。皇上还以巡行江南的名义,要亲自南下。”

江刻听了,高兴极了:“蠢货。也没多少脑子嘛。”

完了,还朝桑烟嘚瑟:“你看,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,蠢的多可爱。”

桑烟正美滋滋吃着水果,听到这对话,心情瞬间糟糕透顶。

当听到江刻还嘲讽贺赢——

她抓起一颗小番茄,砸他脸上:“你闭嘴吧!他会找到我的!他一定会!”

这是她坚持下去的信念。

江刻挨了打,心情很不好,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,却也没收敛,还笑说:“嗯,他一定会找到你,只那时,我们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兴许,我还会主动带你回娘家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混蛋!

欺人太甚!

她抓起小番茄,继续砸:“你滚!我不想看到你!”

江刻一一接了她砸过来的小番茄,动作很精准,偶尔还用嘴接,总之就是嘚瑟的招人恨,像是个顽劣捣蛋的孩子。

谈云谏看着他笑,目光纵容,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弟弟。

或许他弟弟还活着的话,也是这般样子。

他武艺高强,随性洒脱,无法无天,更会热烈偏执地爱一个人……

“行了,何苦气她?气坏了,你不心疼?”

他到底还是训斥了江刻两句。

江刻也玩累了,就收敛了些:“对不起,阿烟,我错了。”

桑烟撇过头,呜呜呜地哭。

贺赢真的上了他的当吗?

那她怎么办?

还要等多久?

或者她还能等多久?

她真的快要崩溃了,等不下去了!

*

迎烟小筑

贺赢看着满桌的早膳,兴致索然。

他拿着筷子,半天也不知道夹哪个菜。

“皇上,这个虾饺,是娘娘最喜欢的吃食了。您要不尝尝?”

裴暮阳只能打着桑烟的名头,哄皇帝多吃些。

但这个办法用多了,偶尔也不管用。

就像现在,他吃了一个虾饺,便没了胃口,而是看向门外:“那些人还跪着?”

“是。”

裴暮阳也不建议皇上南巡,就为他们说话:“皇上,他们也是忧心圣驾,才如此阻拦。都跪一夜了,让他们回去吧。”

贺赢听了,却是慨叹:“都跪一夜了,身体真好啊。”

裴暮阳:“……”

这是要他们继续跪?

“朕现在可跪不了一夜。”

他话音一转,语态沧桑。

他觉得他老了,浑身惫懒的很。

“若教眼底无离恨,不信人间有白头。”

他郁郁寡欢,放下筷子,喃喃了这句话,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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