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他笑着问出来,语气很轻淡,似乎并不放在心上,只是配合闲聊。
桑烟推开他的脑袋,一脸严肃:“我跟你说真的。”
贺赢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:“嗯嗯。真的。真的。你说。我听着呢。”
语气透着点敷衍。
桑烟真生气了;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”
贺赢摇头,认真起来:“相信啊。你就是指鹿为马,我也是相信的。”
桑烟:“……”
言外之意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无条件相信你呗。
甜是很甜的。
她被哄好了,喜笑颜开道:“你让人在都城内外寻找有没有大片的藻类植物,这种藻类植物生有红色孢子,如果有,通知我。”
贺赢立刻反应过来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血雨跟这藻类植物的红色孢子有关?”
“对。最近空气太潮湿了,而空气潮湿会导致藻类植物大量繁殖,它们生有的红色孢子漂浮到空气中,跟雨水一混合,就会形成血雨降落到地面。”
“听起来很有道理。好,我立刻派人去找。”
贺赢说完,走向门外。
裴暮阳跟侍卫们都来了。
他们齐刷刷站在外面,也没撑伞,都浑身湿漉漉的红。
“皇上,有何吩咐?”
裴暮阳上前一拜。
贺赢吩咐:“去让户部、工部的人查查都城内外有没有大片红色藻类植物。”
裴暮阳忙应:“是。”
恰在这时,小沙弥来传话:“施主,热水已经准备好。”
贺赢便去洗了个热水澡。
出来后,去见了一玄大师,问他对血雨的看法。
一玄大师在主殿敲着木鱼。
他早年曾做过游僧,也算是见多识广,便说了自己的一次见闻:“四十年前,贺祖帝的时候,我途径海州,当时,狂风暴雨三天不止,洪水泛滥,百姓房屋倒塌无数,我们也像现在这般恐慌,以为天神发怒,后来,狂风暴雨忽然停止,天上竟然开始落下各种鱼类,时称鱼雨。无数的百姓都欢呼着出来捡鱼,认为是上天的馈赠。再后来,当地擅长观测天象的人查出原因,是当时狂风从海面而来,挟卷着鱼进了内地,随着风力减弱,鱼便落了下来。”
按理说,这种鱼雨也是一番奇谈,会流传很久。
但一来年月久远,二来是地方之事,并未传到都城。
贺赢自然也就没有听过。
不过,现在听来,也是受益匪浅: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这血雨,应是同理。”
一玄大师笑着点头:“皇上英明。所谓祸福相依,皇上,你应做的是探索未知,而不是恐惧未知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“多谢大师解惑。”
贺赢微微躬身,真诚做出拜谢的姿态。
一玄大师双手合十,回以一拜: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*
贺赢回了桑烟的居所。
他把跟一玄大师的对话转述给了她。
桑烟赞赏道:“对,应是探索未知,而不是恐惧未知。一玄大师不愧是大智慧之人。”
贺赢听不得她夸赞别人。
哪怕她夸赞的人是个和尚。
他揽她坐到腿上,转开话题:“现在就等着户部的搜寻结果了。”
桑烟不喜欢坐他大腿,一不小心就能把他坐出反应来,但站起身又没成功,被他用力按住了。
他还是黏人的紧。
无人的时候,就喜欢把她抱在怀里。
她不知道自己冰肌玉骨、体凉如水,在夏天的时候抱着,就是个人形冰枕,还又香又软,舒服的很,贺赢根本舍不得放开她。
“我听余怀德说,曲致失踪了,怎么回事?”
“应有同伙,已经在派人追查他的下落了。”
贺赢亲咬着她脖颈的皮肤,眼睛微眯,一脸的享受。
桑烟被他亲的很痒,就去推他的脑袋:“别闹。”
贺赢很听话,离开她的脖颈,不闹了。
主要是不敢闹了。
他放下困扰心头的血雨一事,就满脑子不规矩的想法。
“十五天了。”
还有三十四天。
这日子可怎么过啊!
桑烟听着他苦恼又无奈的声音,几乎能想出他未说的话——他快要等不下去了。
她莫名觉得好笑:“你想想你以前,多清心寡欲的人。连我靠近你几步,都嫌弃的不行。”
贺赢忍不住去亲她的耳朵,喘息着:“我那是逼不得已。”
他额头隐隐出了汗。
桑烟感觉他浑身升起的温度,觉察危险,就想起身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贺赢不舍得:“不急。别怕。这大白天的,我也做不得什么。”
“我是觉得你难受。何苦?”
想做不能做,想吃不能吃,多痛苦?
他何苦自虐?
但贺赢宁愿自虐,也不愿放开她:“我不难受。你乖乖坐着。我要抱着你。”
好几天没抱了,必须讨回来。
桑烟推搡不得,随他去了。
“等你回去,我们便成亲。你也要做好准备。无论是心理,还是身体。”
这话太露骨了。
桑烟听得脸红,顿了一会,才说:“大臣们同意?今日血雨,他们是不是又要反对了?”
贺赢语气轻蔑:“他们反对也没用。一个个的迂腐蠢笨,就看不得我开心。”
后面几个字像是小孩子一般任性的语气。
桑烟轻轻一笑,也理解:“认知的问题。他们面对未知,不知内情,就会诉之神鬼。”
说着,也吐槽:“贺赢,你有没有觉得,喜欢我就像是在与天下为敌。”
贺赢拥紧她,言语霸气:“那就与天下为敌吧。反正你必须是我的。”
桑烟喜欢“必须”二字,这种强势霸道的态度特别的苏。
她给苏的耳根子都软了,忍不住去吻他的唇。
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。
相比第一次的生涩,这次两人都有了些经验。
只情到浓处,还是窒息。
桑烟觉得贺赢在这事上容易失控。
她的唇都给咬破了。
“你——”
她推开他,气得威胁:“你再这样,以后就别想了。”
贺赢立刻道歉:“我的错。下次不会了。不信,你试试——”
说着,又吻了上来。
桑烟给他吻得头昏脑涨。
等结束时,浑身更是没一点力气。
她觉得这事儿太费力气。
怪不得小说里说床上运动也可以减肥。
等下。
不能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