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赢听出桑烟对江刻的不屑一顾,心情又好了,笑道:“你说的没错,不是每个人都像我,一直尊重你的想法。”

他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
桑烟听得翻白眼:“皇上真的好尊重我的想法呀。可怎么我还在这宫里,出不去呢?”

贺赢:“……”

无话可说。

只能回归正题:“你不是想知道他们四人的关系吗?其实是这样的——”

他把江刻的话转述了一遍。

桑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:“现在他们回了闵州,那桑决怎么办?素兮还怀着他的孩子呢。”

贺赢是个护短的,果断表明态度:“如果你想,朕可以帮亲不帮理。现在就派人把他们抓回来。至于郁泊川,本是叛军的重要党羽,按律也该处死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她不是那个意思啊!

出于女人的角度,她是同情并尊重素兮的——她的幸福,在她手里。选择权也是。

出于原主的角度,原主应该会站在弟弟那边的。

哎。

难搞。

她愁的挠头:“我跟你说,感情之事,特别麻烦。轻易不能掺和。”

贺赢看着她笑:“朕听你的。”

自始至终,他在乎的也就她一人而已。

桑烟不知听谁的,决定等桑决来了再说。

他跟郁泊川总要有一个人放弃。

只那孩子——

她不想了。

纯粹自寻烦恼。

下午时

得知桑决进了皇宫。

跟皇帝在清宁殿主殿议事。

她想了想,还是好奇桑决的做法,就过去了。

然后,一进主殿,就见他跪在地上,一袭黑色华服,跪姿笔直,正说:“郁泊川是闵州君心腹,乃叛军贼首,惯会花言巧语,收买人心。臣愿去闵州,为皇上斩草除根、免除祸患。”

得,面对情敌,还真是杀伐果决!

“那素兮呢?”

桑烟走到桑决身边,猛然对上他那张雌雄难辨的妖孽脸,心中一惊:这桑决相貌如此之好,素兮竟然不为所动?说好的颜值即正义呢?难道郁泊川相貌更好吗?而如果无关相貌,那就是才华跟人品的事了。这也说明素兮对郁泊川是真爱。

“大姐。”

桑决低低叫了一声。

他还跪在地上。

看桑烟是仰视的角度。

无端显出一种弱势的感觉。

加上那张具有欺骗性的俊脸,分分勾出人的保护欲/望。

桑烟慨叹:唉,老了,老了,这小鲜肉一开口,有点抵抗不住。

不敢多看。

她稍稍移开视线,冷下声音:“你拿着冠冕堂皇的借口,想要杀掉郁泊川,素兮呢?她既然离你而去,便是眷恋着他。如果他死了,她选择殉情呢?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!”

桑决:“……”

他是心冷之人。

只在提及素兮及孩子时,拳头握紧,强作隐忍。

“姐姐教训的是。”

他压下翻滚的杀意,示弱求助:“是弟弟关心则乱了。姐姐有何办法?”

桑烟没有办法。

如果有,那也是无为之法。

“我听闻素兮本是闵州君的妾室。当年,闵州君见她与郁泊川相爱,遂成人之美,反得两人敬重,更成为美谈。如今,你或可效仿。”

她觉得桑决就是个男小三。

短暂上位的方式也不光彩,应该放手成全。

桑决没想到姐姐会这么说,满眼都是不可置信。

如果他跟桑弱水有交流,应该也会认可她的那几句——你真的是我亲姐姐吗?你是桑家女吗?胳膊肘拐哪里去了?

但他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这么说。

他只能低头,压下失望,言语抑制不住的讽刺:“姐姐当真无私。弟弟受教了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得,果然被人嫌弃了。

她就不该掺和这个事。

贺赢说了听桑烟的,那是真听桑烟的。

当即支持道:“你姐姐说的在理。你是未来的国舅爷,想要什么女人没有?那素兮心有所属,不要也罢。索性成全了他们。以后你看中什么女人,只管找朕来赐婚。”

桑决:“……”

我可谢谢你们夫妻俩了!

两嘴一张,媳妇没了。

他心里不满,却不能不给皇帝面子,只能强颜欢笑:“谢皇上隆恩。只素兮怀着我桑家的骨肉,我必要去一趟闵州,接回孩子。”

血脉子嗣是大事。

贺赢点了头,却也警告:“既去闵州,谨记了断前尘,不可阳奉阴违,做下错事。”

他何尝不知桑决心里不服?

如果是他被人命令放弃桑烟,他杀了那人的心都有的!

只有桑烟这种没真心爱过的人,才会扯什么成全?

堂堂八尺男儿连所爱的女人都护不住,还有什么脸面活着?

“是。臣必谨记于心。”

桑决应下后,便告辞离去。

桑烟目送他离开,男人刚筋铁骨,步伐虎虎生风,可见戾气。

“他会成全他们吗?”

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。

贺赢笃定的两个字:“不会。”

桑烟的心不由自知地提了起来:“那就这么随他去了?”

贺赢说:“朕会派暗卫跟随。必要时候,他们会出面。”

桑烟满意了:“皇上考虑周全。”

贺赢挑眉一笑:“又是夸朕?除了口头上的夸奖,就没有实质性的奖励?”

他难得的不正经。

桑烟对他动了心,也在有意放纵着自己的心,就陪着他闹了,还撩拨道:“皇上想要什么实质性的奖励?一个拥抱?还是一个吻?”

贺赢眼神认真:“如果都想要呢?你会拒绝吗?”

“倒也可以。”

桑烟没有拒绝,笑着伸开双手,缓缓道:“我在这里,皇上尽可来取。”

不过一个拥抱,一个吻,谁怕谁?

贺赢没想到她会同意,激动了,上前就要抱她,但有时候,得到了,就不急了:“你等下,我再去抹一遍玉霜膏。”

他不是怕因她发病,而是怕发病影响了形象!

那江刻的脸还在脑海闪现。

他必须时刻保持完美形象。

桑烟不知内情,就觉得扫兴。

支持她主动的勇气就那么点,像是泡沫,一会就散了。

哼,是他错过机会了!

于是,等贺赢抹好玉霜膏出来,殿里没人了。

他追出去,外面也没她的影子。

裴暮阳守在殿外,见皇上出来,不等他问话,就弱弱说:“皇上,桑主子留下一句话。”

贺赢问:“什么话?”

裴暮阳回:“气氛没了。下次再说。”

贺赢:“……”

下次是什么时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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