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枝:“……”

她说不过小姐的。

桑烟也不跟她多说,笑着摆摆手,让她下去了。

隔天

下了一场小雨。

雨后的空气更加清新。

桑烟又带人出去逛。

不过,因道路泥泞,就坐了马车。

马车是露天小马车,适于游玩赏景。

景色很美。

天地浩大,满目绿色,花草飘香。

清澈溪水淙淙响。

不时见纯白娇小的野兔在草丛中出没。

“小姐要不要养只兔子?我去给你捉来。”

家丁董川看桑烟盯了好几次兔子,草丛一旦有动静,就往草丛瞅,像是很喜欢,就想着投其所好。

桑烟正嗑着瓜子,听了这话,来了点兴趣,笑道:“行啊。量力而行。别伤了它们。”

“是。”

董川应过后,就去捉兔子了。

半个时辰后

竟然就拎了两只小兔子来了。

成年人手掌大小。

是幼崽儿。

一只纯白如雪,一只漆黑如墨。

都没有受伤。

桑烟见了,很稀奇:“怎么捉的?”

董川笑说:“我寻了个兔子窝,里面好几只崽儿,我就挑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壮实又好看的,给带来了。本来想带一个,又怕没伴儿,养不活。”

他还是很细心的。

桑烟很满意,笑着夸道:“不错。不错。辛苦了。”

然后吩咐秋枝赏了二两银子。

董川接了赏赐,连连道谢:“谢谢小姐。谢谢小姐。”

其他家丁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。

桑烟继续游玩。

不久,有家丁看到很多鲜花,就去编了个花环,献给了她。

别说,那花环还真的漂亮。

桑烟很喜欢,戴上后,心情美美的,也吩咐秋枝赏了二两银子。

她人美心善、出手大方。

家丁争相讨好。

如果家丁们再帅一点,那就是小鲜肉了。

而被小鲜肉们讨好的她,嘿嘿,美滋滋啊。

桑烟更加喜欢这种咸鱼生活了。

忽然,有家丁前面探路,说是有侠客在练剑。

桑烟早就对古代的剑法好奇了,立刻驱车去看。

这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
那所谓的侠客竟然是江刻!

该死!

冤家路窄!

“掉头!快掉头!”

但晚了。

江刻已经看到她了。

他一袭黑色锦服,几个腾跃间,轻燕一样落到了她面前。

“阿烟,我们这算不算缘分?”

他收剑入鞘,坐在马车一侧,俊秀的脸,笑眸如星。

其实,江刻跟哥哥江陵一母同胞,模样自然不差。

只江陵一身浩然正气,江刻的性情略显偏执阴柔。

“算啊。不过是孽缘!”

桑烟皱眉,一脸嫌弃:“你下去!”

江刻怎么会乖乖听她的话?

他抬手,轻捏着桑烟的下巴,欣赏着,痴迷着:“半年不见,阿烟容光更胜从前啊。”

“啪!”

桑烟狠狠打掉他的手,低喝道:“放肆!我是你嫂子!”

江刻讨厌这个词汇,脸色一变,目光阴沉沉,语气冰冷:“阿烟惯会惹我不开心。如今你不在侯府,也不在桑府,我想做什么,你拦得住吗?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忘了。

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坏东西。

“你别胡来。”

她语气放软了:“想想你兄长,若你再出了事,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?我对不起江家,我干脆死了好了。”

她说到这里,红着眼睛,做出泫然欲泣、楚楚可怜的样子:“江刻,你想我死吗?”

江刻每每这时,便只有投降的份了: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怕什么?我自幼习武,体格强健,身手敏捷,怎会出事?”
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你哥哥也曾这么说。”

“你能不能别提他?”

江刻实在讨厌桑烟时常把哥哥挂在嘴边。

他也曾崇敬这个哥哥,但喜欢上桑烟后,一想到他,便是醋意泛滥。

桑烟见此,便不提了,换了话题:“你若喜欢我,便放了我。我此生无意婚嫁。”

“你闭嘴!”

江刻没耐心了,一脚踹下马车夫,抓着马缰绳:“坐好了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
随后,一拽缰绳,驾马而去。

“你出门游玩,也不知道戴着帏帽。今日遇到我还好,若是别人呢?”

他占有欲很强,不满她在外面抛头露面。

桑烟听他这自大/专制的言语,只想翻白眼——所以说这古代男人是不值得嫁的。一个比一个会束缚女性。她是疯了,才会给自己套上这枷锁。

“怎么不说话?”

江刻难得见她,还是想跟她多说几句的。

桑烟兴致索然,叹气道:“不知说什么。”

江刻一听,又不满了:“是跟我不知说什么吧?”

明知故问。

桑烟心里这么想,面上则随便寻了个话题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我来这里练剑。”

江刻觉得桑烟终于关心自己了,少年人很好满足,当即喜笑颜开、两眼放光、滔滔不绝了:“我想好了,等明年武举,我必夺个武状元回来,到时,求皇上赐婚。”

这朝代重武轻文,一年一武举,魁首者能得皇帝很多赏赐。

桑烟:“……”

我可谢谢你了。

还求皇上赐婚?

那皇上是个神经病啊!

她想到皇上,就想到那短暂的、如坐针毡的相处,还有桑弱水的敌意,莫名怅然:“江刻啊,何必呢?我年长你六岁,眼下确实还有几分姿色,可时光无情,很快就会年老色衰。你何必为了我——”

“你觉得我只图你的美色?”

江刻冷声打断她的话,看她时,又爱又恨:“桑烟,我是非你不可。罢了,你既然说不出我想听的话,还是别说了。”

接下来,无人说话,一路沉默。

江刻以为桑烟是出来游玩,就驾车去了桑府。

桑烟不想他知道自己住在庄子,免得他日日来骚扰,就没解释。

眼看着桑府快到了,才说:“你快回去吧。后面的路,有这些家丁,可以了。”

江刻知道自己身份不便,也没坚持,就下了车,看马车夫上来,驾着马车而去。

桑烟好几次回头看他,本意是想他赶紧走人,她好掉头回庄子。

江刻不知内情,以为她是对自己恋恋不舍,顿时喜不自胜,激动不已。

还好他还有理智,知道这是在都城主街,人来人往,不宜声张,只能强压喜悦,用口语说:等我。我必娶你。

桑烟看清了。

少年人目光炙热似火,情意真切。

如果是现代,倒也不介意约一约。

毕竟,她是个成年女人,也有自己的需求。

可惜,这是古代世界,男尊女卑,并无平等,还是算了。

“大小姐!”

对面有人骑马奔来。

“大小姐回来的刚刚好!”

那马上的人是桑府侍卫。

他勒住马缰绳,翻身下马,几步上前,跪在马车前:“大小姐,夫人有请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唉。

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又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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