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寂静,三人沉默。

温灵秀不止一次听过那些流言蜚语,相当一部分人认为那场大火是她策划的。

按照普世的观念来看,她的确是最终的受益者。

所有能够同她争夺温氏的人,全都都化为灰烬。

无数人在背后偷偷的羡慕她,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接管了整个温氏。

在池越衫的家族里,同辈异常竞争激烈,她更是见过更多的手段层出不穷。

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,这个世界上就不剩血脉亲情了。

更何况还是柳家那种浑身散发着腐朽封建味儿的家族,整得跟皇帝的后宫似的,每一房都像各宫妃子在争风吃醋。

温灵秀抿了一口茶,目光落向窗外街道,突然愣住。

考试已经进行三十分钟了。

社交媒体热搜上也已经找到了每年必备的没带准考证的考生,美滋滋的蹭了一波流量。

温灵秀手中的茶盏迟迟没有动,她带着疑问的语气开口道。

“你们说的小粉毛......是那个吗?”

池越衫和宋君竹对视一眼,瞬间看向了窗外的街道。

粉色及肩短发的女孩飞速奔跑在街道上,越过积水,躲开行人。

灰蒙蒙的天气里,这抹粉色像灵动的小鹿,飞扬的发丝为世界带来勃勃生机。

池越衫立刻拿起手机,点开相机放大。

柳卿卿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,焦急而迅速的奔向大门口。

“是柳卿卿。”宋君竹眯起眼看了一眼,就认定了。

望着柳卿卿即将接近大门口的身影,她的语气里带着略微的惊讶。

“居然来了......”

要知道柳世新只是病危了,不是真的死了!

万一柳世新真挺过这一回,他可能不会去看那些孝子贤孙们谁先来谁后来了。

但是他一定会去看谁没来。

柳卿卿到现在还没动身离开海城,这等于是放弃了属于她的那份遗产。

“还真是感天动地啊。”

池越衫单手握拳撑着下巴,自言自语道。

霎那间。

原本即将到达大门口的柳卿卿突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。

身后如游蛇般停下了三辆漆黑的汽车,迅速围堵住了柳卿卿的四面八方。

“柳家派人来了。”温灵秀轻轻地说道。

咔嚓。

三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,从里面潮水般冲出来了好多保镖。

柳卿卿立刻爬起来想要跑出去,迅速的被两个高个强壮的女保镖拽住了手腕。

后来的保镖团团围堵住了柳卿卿的每个可能窜出去的方向。

只是几秒之间。

柳卿卿像只小鸡仔似的,被比她高一个半头的女保镖强制丢进了劳斯莱斯里。

慌乱之间,合上的车门重重的砸在了柳卿卿扒在车门的手指上。

“嘶——”池越衫盯着手机上的画面,突然觉得她的手指也开始痛了。

三辆汽车根本没有熄火,在捉住柳卿卿之后,直接一脚油门,迅速离开现场。

有些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,手机还没有举起来呢,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了。

全程只不到半分钟。

柳卿卿来得太迟了。

大门口对面三楼靠窗的位置,一片寂静。

池越衫轻点手机,录制结束,把视频分门别类的归结到她特殊建立的相册里。

“四房疯了。”温灵秀回想刚才的画面,给出了结论。

不顾可能会有人拍到,不顾可能会被拦截,简直疯子似的要把柳卿卿抓回去。

宋君竹伸出指尖,有节奏的点在杯壁上,没有再说话。

她觉得这群所谓上流社会的人,一个赛一个的神经病。

她还算病得轻的。

“小粉毛多白的手啊,抓人回家至少也长点眼睛啊!”

池越衫点开拍摄好的视频,回看了一下。

虽然柳卿卿是情敌,但是脸还是好看的。

作为颜控,池越衫站在了柳卿卿这一边,发出了谴责。

“这肯定青紫了,说不定还骨折了。”

宋君竹凉凉的看了池越衫一眼,“你这么有同情心,刚才怎么不去帮她呢?”

“我又不是怪物,我也没有翅膀,我倒是想飞下去把人救上来呢。”

池越衫扬起嘴角,眼神没有丝毫笑意。

温灵秀垂眸盯着杯子里映着顶灯的水面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
她们三个都不是好人。

明明刚才是可以留下柳卿卿的,但是却都统一的保持了旁观。

因为。

只要柳卿卿回宝岛了,那么她们之间就会少一个敌人。

柳卿卿对于陆星实在是太特殊了。

她走了,对谁都好。

温灵秀突然有些烦躁,脑海里回想着那只粉色小鹿被捉住的样子。

即使知道柳卿卿不会有什么事,受伤的手也会立刻得到治疗。

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谴责自己。

明明已经选择了旁观了,可是看到那个小粉毛受伤,还是会下意识的想救人。

怎么总是做了事情又后悔呢。

温灵秀不发一言,沉默的饮下茶水。

宋君竹冷笑一声,烦躁的看着池越衫,“你说得比唱得还挺好。”

“那你就错了。”

池越衫弯了弯红唇,慢条斯理的说道。

“我唱得才是最好听的。”

咚——

扇坠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池越衫抬眸扫了一眼沉默的温灵秀,又注视着宋君竹的眼睛。

“况且柳家能派劳斯莱斯来抓人,就说明根本不会亏待她的,你内疚什么?”

“我内疚什么了?!”

宋君竹的声音突然冷厉了起来。

池越衫挑眉,摊了摊手不说话了。

内疚什么?

当然是一边想在感情里当胜者,一边道德观又在告诉自己刚才应该救人的啊。

池越衫算是看明白了。

面前这一个温总,一个宋教授。

个顶个都是道德标准挺高的人。

啧。

池越衫笑了一声,端起了杯子。
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

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好又好不了,坏又坏不透的人。

像宋教授这种人,如果真的够坏,那今天就应该直接撞死温总和她。

很显然。

宋教授不是。

池越衫松了一口气,眼神里淌着愉快的抿了一口咖啡。

谁知道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,所以她肯定得跟近距离的了解一下情敌们。

经过她今天的试探,至少认为自己的生命是不会遭受到威胁的。

挺好。

毕竟这要感情的前提呢。

是命还在。

......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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