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维远的车子在门口做了登记后,跟着前面的军用小卡车缓缓驶入东区军属大院。
车子绕过军属大院门前的一栋楼,往后行驶。
车窗外风景不断掠过,沈白榆看到军属大院路上的女同志穿着都很时髦。
看到有军车驶过来,见怪不怪的看了眼,便收回了目光。
车子经过两排板楼区域,全是5层高的楼房。
陆维远说这里的房子有独立卫生间,冬季还有供暖管道。
沈白榆露出羡慕的表情,自从穿越到这里,她基本的温饱自如便成了奢求。
部队家属院,冬天用煤核取暖,灰尘到处飞,旱厕的臭味,用水不方便。
这些不适应被她压在心底。
此刻听到这里楼房的配置,她竟有些期盼和满足。
可车子经过板楼,却没有停下来,沈白榆眼中闪过一抹失落。
“我们不住这里吗?”
陆维远在后视镜里看到她黯淡的小脸,轻笑一声,“我们住后面。”
说话间,车子已经驶过板楼,十几栋三层独门独户的小院映入眼帘。
呃……后世应该叫别墅吧!
虽然这个和她住的别墅天差地别,但只要能住上有水有电和独立卫生间的地方,她已经很知足了。
车子很快在第一排的东边第二家停下来。
小卡车上的士兵下来,帮忙将东西往屋里搬。
林文和陆维远进来,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这里对陆维远来说更像是隔着一层厚实的梦境,儿时在这里的玩乐有些虚幻。
对林文来说却像是掀起尘封的记忆,让她感慨万千。
毕竟这里是他们夫妻一起生活过的地方。
组织昨天已经派人打扫过整栋小楼和院子。
院子围墙缠绕爬满了白色和紫色的蔷薇花,风一吹,花香四溢,让人心情舒畅。
院内打理的很干净,带着一股年代古朴的气息。
炙热的阳光洒在院中,把青石板的地砖照出一片晕眼的光。
西南角,一颗粗壮高大的老银杏树安静屹立,满树绿叶洒满了细碎的光,轻轻摇曳。
树下是圆形的石桌石凳。
陆维远目光落在那里,想起姐弟三人小时候在那里嬉闹做作业的场景。
夕阳落在斜斜落在他们身上,姐姐看他俩不老实就会把笔一扔,叉腰站起来管他俩。
可她凶人的样子都带着温柔,两个皮猴子根本不怕。
常常是两个弟弟把姐姐气哭了,被父亲拿着棍棒追的满院子跑。
姐姐这时就会抹着眼泪上前阻止。
陆瑶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,是陆家父母的骄傲。
这个院子里充满了他们家在阳光下的欢笑。
可现在他和弟弟还在,姐姐却还没找到。
林文的视线同样落在那里,陆瑶最长待的地方就是那个石桌。
不做作业的时候,她女儿就一个人坐在那个地方安静看书。
沈白榆感受到母子俩身上同样的低迷情绪,有一瞬间,觉得自己被隔离在外。
这是她不了解的过去,是她无法企及的记忆。
陆维远转头,看到沈白榆望着他懵懂目光里的空白,拉住她的手。
“我们姐弟三个小时候经常在那里写作业,玩闹。”他在主动揭开他们的过去。
沈白榆“嗯”了声点头。
士兵们将东西往房子一楼搬。
一楼房子是很大的一个客厅,中间摆放着很大的实木沙发和茶几,有独立的卫生间。
靠门的地方有一间大开窗的厨房。
沙发后面两米远是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士兵们搬完东西便走了。
林文上楼归置东西,沈白榆住陆维远以前的房间。
房间空荡荡的,比他们之前主动次卧打了两倍不止。
屋内柜子、书桌和大床都是上好的实木打造。
陆维远蹲在地上,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整理。
沈白榆将被褥拿出来铺好后,在他身边帮忙,摸到一个相册,打开,里面是他们一家五口的照片。
上面陆维远和陆成责看起来都很小,只有十几岁。
陆维远看了眼,解释道,“这是我爸和我们分别前,照的全家福。已经过了十一年了。”
“原来你小时候这样!”沈白榆抚摸着照片上的人,像看老旧时光的东西,一叶一叶慢慢翻看。
“怎么?不像吗?”陆维远问。
“像,不过照片里,你表情怎么看起来流里流气的?”沈白榆抬头望他,“你以前在这里是不是不干好事啊?”
陆维远冷峻的脸浮现一抹笑,他悠悠叹气,自在道,“还是媳妇了解我。”
他当初在院里上树,掏鸟窝,满大院领着孩子们跑。
这些时光一去不返啊。
两人一点点归置东西,即便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了,沈白榆还是坚持自己再擦一遍。
一束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擦桌子的沈白榆身上。
她漂亮的侧脸被染上一层朦胧柔和的光。
陆维远从后面抱住她,不顾她微弱的反抗,埋在她脖子间亲了亲。
“阿娇……”陆维远低喘着,求欢似的拱着她。
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,站在那束光里。
沈白榆脸红耳赤,用胳膊肘推身后的人,“大白天的,快放手啊!”
“阿娇,昨晚上我饶了你,今晚给我……”陆维远不依不饶的缠着她,炙热的气息裹着字句灌进她耳朵里。
房门未关,沈白榆一颗心七上八下直愣愣瞄着门口。
听到他的话,脸热的不行,扭了扭身体,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推着男人胸膛,仰头道,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陆维远以为她放不下刘建设,眼里的欲色淡了几分。
“我例假来了。”沈白榆如实道。
“昨天不是还没有吗?”男人愣了两秒。
“我刚才去卫生间打水的时候,发现来了。”沈白榆认真道。
陆维远扶额,长叹一笑。
沈白榆看他像没吃到糖的可怜虫,又是想笑又是心软,踮起脚,红唇就往他脸上凑了下。
陆维远眼见这大好福利,勾住她的双唇就不放了。
两人才亲上,门口就吱哇乱叫起来。
“哎呀呀!”
赵开拓在房门口捂着眼睛,没眼看似的背过身大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