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她侧头就对上了沈白榆飞过来的眼刀。
“你管的有点宽啊!”
沈白榆冷哼,想到离婚的事情只有刘建设知道,她神情一顿,不客气教训道,“我真是怀疑你的脑子。一边追刘建设,另一边又当他的眼线从我这里打探情报。”
“你到底是要追他,还是想让我和他在一起啊?”
田彩兰委屈死了。
一方面想博得刘大哥真心的笑脸不得不答应帮他。
另一方面,心里酸涩的追着他的身影,却很难得到回应,还被他家里人欺负。
“我想和他在一起。”田彩兰委委屈屈道。
大半夜的,沈白榆可没兴趣听她的爱情历程。
“好了就回屋睡觉!”
说着,她就往宿舍走去。
“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啊!”田彩兰还不死心。
沈白榆脚步一顿,从嗓子眼挤出四个字,“我不离婚。”
“明天,你走!”
最后,这句话咬牙切齿。
第二天,田彩兰就被沈白榆无情轰走了。
“小榆,你以后别和田彩兰来往,她就不安好心。”准备上课的时候,张慧敏说了一句。
“知道了。”沈白榆挑着今天上课的课本,知道张慧敏是好意,便应了一声,而后解释道,“我是军婚,也不怕别人造谣我的婚姻,闹大了,部队会插手收拾他们的。”
“他们只要不怕麻烦,尽管造谣。”沈白榆神情轻松。
“说得对,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这婚姻,别人还真不能乱说。”张慧敏靠近沈白榆两步。
下一秒,沈白榆的腰突然被人抱住。
“小榆,你还真是香啊!”张慧敏揶揄笑开。
沈白榆满脸通红,挣脱张慧敏,转身用书轻轻打她的头,没好气道,“你个女色狼。”
张慧敏马上跳开,笑道,“田彩兰都抱你了,我也得抱。”
“我之前踩着楼梯去你床铺拿东西,那时就觉得你的床铺有股淡淡的香气。没想到是你自己香。”
“你还不嫌事儿大啊!”沈白榆瞪她,威胁道,“小心我让部队给你安个破坏军婚的罪名。”
“我是女同志!”张慧敏欠欠儿地道。
“女同志一样!”沈白榆柳眉一竖,挑眉笑道。
张慧敏这才假装求饶。
王传君看着年轻人打闹,也在一边笑了起来。
赵莹莹却偷偷瞟了沈白榆几眼,最后离开宿舍的时候,又往她床铺上看了一眼。
去上课的路上,赵莹莹有意和沈白榆靠近,假装随口问道,“小榆,你用的什么香膏啊?”
沈白榆一愣,“我没用什么东西!”
张慧敏不信,“那你身上淡淡的香味怎么回事。”
沈白榆想了想,“可能是洗发水的原因。”
赵莹莹追问,“什么洗发水啊?”
张慧敏也感兴趣,比她的香皂好闻。
沈白榆念了个英语名字。
“进口的啊?”赵莹莹脸色有点难看。
“对,港城那边的。”沈白榆道。
“小榆,能给我弄一瓶吗?”张慧敏蹭了蹭她的胳膊,眨眨眼。
她不缺钱。
王传英对这些不感兴趣,她都过了涂脂抹粉的年纪,一心想要上完学,找个好单位好好工作。
赵莹莹也一脸期待的看向沈白榆。
沈白榆摇摇头,“我现在联系不上那边的人。”
“那算了,反正我的香皂也挺好闻的。”张慧敏无所谓道。
“你要真想要,去友谊商店看看,这周末有新的进口洗发水过来。”沈白榆多嘴一句。
前两天给王小萍补课的时候,她顺嘴给沈白榆提了一下。
“真的!”张慧敏眼睛一亮,“我妈这学期给我留了两张外汇券,正好用上!”
沈白榆笑笑不在意。
赵莹莹脸上的笑却勉强起来。
她攒了不少钱,但没有外汇券。
时间转瞬来到六月份。
魏明勋把布料装上车,还没启动三轮车,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。
“和你们一起的女同志没来啊?”她面上带着微笑,声音和气。
魏明勋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女人,心中自动戒备,语气吊儿郎当道,“你谁啊?”
这纺织厂里的人,沈白榆认识的,他都认识。
那女人说了林文家属院的地址,“我之前和她住在一个院里。上次看到沈同志想打个招呼,只是你们走太快了。”
魏明勋没怀疑,但想起沈白榆交代她已经退到幕后了,便道,“这活儿,她现在不干了,专注学习。”
“学习?”那女人反问。
“你不知道?”瘦猴在一边插嘴,得意道,“她考上京北大学了,大学生!”
嘚瑟的好像是他自己考上了大学。
那女人表情一僵,随即有些深意的笑道,“那我可要好好恭喜她了。”
她还想打听沈白榆的具体情况,两人着急拉货。
魏明勋不耐烦道,“你不是以前和她住在一个院里吗?你自己不会去问!”
说完,催瘦猴启动三轮车,拉着货就出了工厂。
那女人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离去的方向,指尖狠狠嵌入掌心。
秀丽的面孔显出几分狰狞,咬牙切齿的从肺部压出一句话。
“害我们家成这样,我不好过,你也别想好过!”
这时,有个孩子拽住她的衣摆,“妈妈,你下班了吗?我饿了!”
女人垂眸蹲下来,立马恢复了自己慈祥的面孔。
“厚泽乖,妈妈下班了,你想吃什么,妈给你买!”
“我想吃牛肉面,还想吃芝麻糖。”乔厚泽鼓着脸,有些委屈。
妈妈已经好久没带他出去吃过好吃的了。
李秀玲温柔一笑,“好,带我儿子吃!”
……
供销社的衣服和张超理发店捆绑销售,两方都取得了很大的收益。
张超每次和沈白榆对账的时候,都有点不好意思。
以前他店里生意一个月下来也就赚个四十多块钱。
可和她合作后,一个月收入直线飙到150多块。
他好几次要退钱给沈白榆。
可对方就是不要,还安慰他道,“你平时理发五毛钱,但在这里我压了你的价三毛钱一个头。”
“你现在赚的多,是因为你比以前干的多,这本就是你的劳动所得。”
张超知道这话是嫂子让他宽心。
可他没忘记,这种挣钱的生意嫂子可以找任何人。
说到底还是陆哥一家照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