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们,我还要参加其他考试呢!”沈白榆没工夫听他们狗咬狗,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沈同学,你觉得是谁要陷害你?”其中一名监督员道。
“这我哪里知道,他们陷害我,怎么分工,又不会告诉我!”
沈白榆撇撇嘴,她这样一说,言外之意就把三人归成一伙了。
蔡桂香听了这话,被吓怕了,赶忙开口把自己给摘出去。
“我不认识这个冯主任和周红梅,你们可以查一查,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。
沈同学进考场的时候,只是看了周同学一眼,我看考试的时候起了纠纷,便误解了。”
沈白榆已经说了这几个人和她不对付。
老师们见冯主任和周红梅看着蔡桂香的陌生眼神,确认对方没说谎,便不再咄咄逼人,但还是警告了一番。
“下不为例!”
蔡桂香高兴的忙点头感谢,“不会了,以后不会乱说话了。”
“行了,你们俩回去吧!”
沈白榆和蔡桂香被打发走,至于办公室里冯主任和周红梅怎么攀咬,她才不关心。
等到下一场考试快开始时,周红梅竟然回来了。
她低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一副老实的不得了的样子。
沈白榆看了她一眼,回头却看到进来的男监考老师不是冯主任了。
沈白榆暗嗤,周红梅让冯主任这个老古董替她背锅,还让冯主任女儿失去了考试机会。
这笔账可不好算。
她一个外地知青,惹到当地有点背景的人,可不是明智之举。
接下来的考试,再也没人再作妖了。
周红梅和蔡桂香老实的不得了。
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再开玩笑了。
下午考完试回去的路上,蔡桂香安静的跟不存在一样。
车子停到部队家属院门口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沈白榆回到家,陆维远刚把从食堂打来的饭放在锅里温着。
看到她进来,又重新给拿出来,摆在桌上。
沈白榆洗了手,走到桌子边坐下。
“考试还顺利吗?”陆维远把筷子递给她。
沈白榆拿着筷子先夹了一口菜。
她早就饿了,得先吃口饭垫垫肚子,才有力气说话。
慢慢嚼完咽下后,她才对坐在对面的男人道,“还行!”
看着男人大口往嘴里塞饭,沈白榆有道,“你饿了就吃,不用等我!”
“我也刚回来!”陆维远垂着眸子,吃的认真,言外之意就是没等她。
沈白榆微微撇嘴,想起上次报名夜不归宿,两人闹了会儿别扭,便把今天在考场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我跟周红梅和蔡桂香分在一个考场,两人今天陷害我作弊,幸好监督老师深明大义,要不我今天可能就被驱赶出考场了。”
陆维远吃饭的动作一顿,认真看向她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还不是你的青梅竹马,自从认识你之后,周红梅一看到我,不给我找点麻烦就不得劲。”沈白榆埋怨的看着他。
陆维远声音郑重道,“好好说话,今天到底怎么回事?””
“你的青梅竹马考试的时候扔给我一个纸团,说我逼她要答案作弊,然后呢,郭营长的媳妇对我落井下石,两人沆瀣一气,狼狈为奸,置我于死地。”沈白榆挑挑眉,告起状来。
“周红梅不是我的青梅竹马!”陆维远眸子有些泛冷,片刻后又补了句,“我们家以前不住那个地方。”
沈白榆一愣,抬眸看着他,听到男人继续道,“搬过来这个老住宅大院,我也就住了两年,后来就去当兵了,平时不怎么回家,跟周红梅不熟。”
沈白榆没想到是这样。
这个周红梅天天见到她,矫揉造作的维远哥长维远哥短的,还以为她和陆维远有多亲密。
原来对方压根跟她不熟悉啊!
沈白榆心里暗爽,吃了一口饭,话赶话问道,“那你家以前住在哪儿啊?”
“城东军区大院!”陆维远没有隐瞒,淡声道。
沈白榆一顿,嗓子里被还没咽下去的饭呛了一下。
城东军区大院,她见过!
上次她骑着自行车,满城贴悬赏画像的时候,到那里经过了一次。
门口森严,两边立着站岗的警卫员,身板笔直,神情肃穆,时不时有军车进出。
大门里面不远处,五层大楼对着门口,透出沉重威严的压迫感。
林荫道两边的参天大树枝丫粗壮,虽然树上的叶子快掉光了,也不影响那股肃穆厚重的氛围。
沈白榆只在门口停了几秒,就感觉这里透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。
没想到他家竟然在那里!
她突然想起来,曾经和朋友参加宴会,不知道谁说过京市军队的大佬曾经都住在东边,后来90年代末拆了才搬到别处的。
她当时随便听了听,并未放在心上。
毕竟历史发生的时候,她还没出生,她家也没有军人。
沈白榆被呛红了脸,低垂的长睫下,眸色微微凝重。
陆维远家里到底是什么来头?
见女人白皙的小脸咳得通红,男人递过来一杯水。
他的指节修长有力,轻轻握着洋瓷杯壁。
沈白榆接过来轻轻呷了口水,才勉强压下嗓子里的痒意。
怪不得爷爷之前说要跟着她傍陆维远的大腿,感情这小老头早就知道陆维远的背景了。
他们儿孙每年都去祭拜陆维远,爷爷却从来没有说过陆维远的家世。
只有一个可能,他们沈家即便有钱也惹不起,或者高攀不起。
之前在京市,她想办法救陆维远,只听到了陆家大伯的零星片言。
说什么权力斗争,导致陆维远被拖下水。
爷爷在后世带着他们祖孙去墓园,闭口不谈陆维远的家世,可以清楚说明陆家大伯最后赢了。
沈白榆再次抬头看向男人,视线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。
陆维远掀起眼皮,见女人看着他神思游离,问道,“怎么了?”
沈白榆回神,干笑一声,想起一直忘记问的事情,软声道,“我爷爷有消息了吗?”
陆维远手里的筷子顿了顿,沈白榆眼睛一亮,“他在哪儿?”
“他活着,还好好的!”陆维远说完又埋头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