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迟予说的洗澡确实也只是单纯的洗澡。
只是被抱进浴室后,林栀也本能地醒了过来。见着他的手正在解自己胸前的扣子,她的瞌睡瞬间跑光。
她可还记得上回浴室里发生的一切呢!
“你想干嘛?”林栀也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,眼神狐疑,带了些戒备。
程迟予停下动作,抬起头看她:“洗个澡再睡觉。”
他仍旧弯着腰,脸靠得很近,林栀也能看到他墨色瞳孔中的自己。
“我自己洗。”她避开他灼热的视线,低声说。
男人的鬼话,她一句也不信。上回的例子在前,她甚至还能回忆起第二天腰上传来的难以言喻的酸痛。
程迟予挑眉:“你以为我想做什么?”
林栀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看起来没有一点威慑力:“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?”
程迟予笑起来,不再逗弄她:“我出去了,你洗吧。”
夜已深,早定洗完早点睡觉。她累了一天,得好好休息。
林栀也看着他走出浴室,把门带上,才开始四周环顾。她方才睡得不省人事,连什么时候到酒店都没有印象。
慢悠悠地将身上的衣服除尽,曲线优美的胴体裸露在空气中。她的身材极好,凹凸有致,也难怪程迟予沾上后便跟上瘾了似的。
热水从身上冲刷而过,让她困顿的神思逐渐清醒起来。
一些后知后觉的紧张感冒了出来。
作为程迟予的女朋友参加他表妹的婚礼,意味着明天她不但会见到他的父母,还会见到他的很多亲戚。
她从小到大,好像都特别地不受长辈的喜欢……
林栀也垂下眸子,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臂。若是他们不喜欢自己……那她也不管,程迟予和她相互喜欢就够了。
这么想着,她又放松下来。
她关掉花洒,从架子上拿了条浴巾,轻轻地擦拭身体。直到全身都被擦干,她伸手去拿睡衣的手突然一顿。
这男人根本就没把衣服拿进来!
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,探了个脑袋出去。四处张望了一番,看到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。
他常年健身,宽肩窄腰,白衬衣妥帖地被束进黑色西装裤中,一手插在兜里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。
林栀也无声地啧了一下,她当初便是被他这副气质给深深吸引的。
随即她又撇了撇嘴,为自己当初的瞎眼而惋惜。他这哪是禁欲呀,根本就是衣冠禽兽,斯文败类!
林栀也听了一会,听见了什么航线,估计是公司的事情。见他一时半会没有要结束的样子,她便准备直接裹着浴巾回卧室。
她猫着身子从浴室里钻出来,浴巾下浑身赤裸。即便是在室内,她仍有些不自在。赤脚踩在酒店柔软的地毯上,脚步放得极轻。
程迟予一早便发现了她的动作。在玻璃的倒影中,他看到她朝着自己看过来,表情变来变去,虽然猜不到她在想什么,却莫名觉得她生动又可爱。
他的嘴角勾起,一边和助理说着话,一边从玻璃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
林栀也刚走了没几步,便听见落地窗前的男人说:“其他事明天再说,你先休息吧。”
她转过头,发现程迟予已经转过身来,赤裸裸地盯着自己。见她望过来,他将电话挂断,随后大步朝着她走来。
他衣冠楚楚,她却只围着浴巾。
林栀也忽然有种自己在勾引他的错觉,她握着浴巾的手不由得紧了紧,脚趾微微蜷缩着。
程迟予低头看着她小巧的脚指头绷紧,眸色瞬间一深。
“啊……你干什么呀!”突然的腾空让林栀也惊呼了一声。
程迟予把她抱起来,稳步朝着卧室里面走去。他看了眼她雪白的小腿,又将视线移回她圆润的肩头,轻笑:“怎么不穿鞋?”
林栀也紧紧揪着浴巾,防止它突然的散落。她闻言没好气地说:“也得有鞋啊……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程迟予哼笑。
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,直起身,墨色的眼眸从她的脚开始,缓缓上移,直到攫住她的视线。
眼神算不上清白。
“快帮我拿下衣服。”林栀也用脚轻轻踢了踢程迟予的腿,手则指着其中一个行李箱。
程迟予低头看了眼她白嫩的脚,舌头抵了下后槽牙。他闹得狠了的时候,她就喜欢用脚乱踹。力气不大,常常被他一掌握住。
娇嫩细腻的触感,仿佛仍停留在掌心。
他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,才迈动脚步,在行李箱旁边蹲下。
这个箱子里都是林栀也的东西,程迟予从里面找出睡衣以及她的贴身衣物。
看着他的大手拿着她的内裤,显得特别小一条。强烈的对比下,林栀也脸有些红。
“穿这条?”偏偏他还要举起来问她。
“嗯……你快点啊!”她催促道,揪着浴巾的手更紧了一些。
程迟予笑着起身,在床边站定,伸手将衣物递过来:“要我帮你穿吗?”
林栀也:“……”
这人怎么能够衣冠楚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?简直是骚得没边了,什么禁欲,什么冷淡,压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!
“你赶紧给我!”她瞪着他,恼羞成怒道。
程迟予见好就收,转身出了卧室。再逗下去,别说上床,恐怕连进房间的权利都没了。
门一关上,林栀也便飞速换好衣服,生怕某人兽性大发。她确实喜欢和他做那事儿,但奈何他体力太好,两人差距太大,她承受不住啊!
她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,拿起手机靠在床头。手机关了一天,一打开便涌进来许多消息。
最显眼的便是姜明远的消息。
【小也,你爸爸情况恶化了。】
【他最近常常拿着你小时候的照片,一看就是一天。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,你能不能来看看他?】
林栀也盯着看了很久,倒不是心有波澜,而是不知道怎么拒绝。
她想了一会,打字道:“我也不是医生,就不过来看了。”
姜时清和她,终究是没有父女缘分,强求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