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1章 财大气粗
“二百五十万?!钱呢!钱呢!”
梁宅内,一个球状物时不时蹦出围墙,呼呼带风。
老蛤蟆上蹿下跳,左摇右滚。
梦白火一十八个观鱼位,个个珍贵,完全不愁销路。
梁渠跑入房间,拉开床底犀皮箱,取出厚厚一捆银票,俱为万两一张的超大面额。
他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!
“二百五十万,银票一百二十万,余下一百三十万,有五十万仍在筹措,八十万以等价物资折算,仍在调运之中。
预计五月底前全部收齐,慢是慢了些,蛙公放心,有圆头保证宝鱼灵性,等闲小半年内不必担心梦白火有异。”
“吸溜!好好好!”
老蛤蟆猛吸一口哈喇子,活动五趾,接捧过满满一捆银票,爱不释爪。
它抽出一张,微微湿润的体表吸附住棉质银票,油墨的芬芳沁入肺腑,十分醉蛙,于栈桥上东倒西歪,好似跳起了蛙之舞。
噼里啪啦。
水沫纷纷肥鲶鱼闭上大嘴,挥动鱼鳍,击水拍肚,为其伴奏,跑来喝水的乌龙前足交替起落,围绕老蛤蟆纵跃奔跑。
老砗磲闭壳,只觉得它们吵闹。
房顶上的小蜃龙暗暗撇嘴,团了团身子,尾巴垫住脑袋,晒着下午阳光,继续呼呼大睡。
一曲舞罢。
老蛤蟆揭下银票,甩动腮帮,抖擞精神。
“买地!”
“买地?”
老蛤蟆拍动银票,邦邦作响:“统统!统统买入三千亩宝地,本公要栽满荷花!”
梁渠大惊失色:“蛙太公,此事万万不可!”
骗两条宝鱼吃吃无所谓,二百多万全买地,蛙王要扛大锚敲头了!
“有何不可?”老蛤蟆鼻孔出气,很是不满。
梁渠脑筋急转。
“龙君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,今大泽四分,南域罢弊,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。
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苹之末。荷花满塘,小种怡情尚可,万不应铺张浪费,蛙公!大业未成,合该戒奢以俭,励精图治啊!”
肥鲶鱼高举双鳍支持。
梁渠甩个眼色,黑影蹿出,獭獭开一个飞扑抱住老蛤蟆大腿,后头小江獭接连跳来,开火车似的抱成一条,小河狸看准机会,抱住另外一条。
木屑纷飞。
大河狸掏出随身木板,埋头啃出“戒奢以俭,励精图治”八个大字。
“诶……”
荷叶随风摇曳。
老蛤蟆背住双蹼,拖动河狸、江獭两家,行走栈桥,仰天喟叹。
“蛙族误我!”
“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!实乃蛙公之贤,古今无二,蛙族三千年兴衰荣辱,蛙公一肩挑之。”
“蛟龙不灭,何以为家?梁卿言之有理,戒奢以俭,地便不买了,帮本公将这些银票全置换出来吧。”
梁渠一愣。
“全换?”
“全换!”
平阳府城。
噼里啪啦。
算盘珠子响成一片,老蛤蟆一句话,通宝、通顺两大钱庄分号陷入清点白银的汪洋大海。
掌柜的忙的满头是汗。
若非梁渠亲自前来,他真以为自己得罪了谁,居然要提整整一百二十万现银!
得亏是在府城中心,又是较为特殊的平阳,但凡换别地,绝对搞不出来。
“平江,交给你了。”
“大人放心!”
一百二十万现银。
光称重的伙计便有二十个,从当日下午忙碌到大后天。
百姓议论纷纷目睹马车一辆辆驶出,口水直流,谁都知道里头是钱,可看着一旁人高马大的武师,俱不敢轻举妄动。
马车停歇。
“大人,怎是埠上?”车夫环顾四周,面露不解。
“便是埠上。”龙平江挥手,“车上的银子,统统沉江!”
“沉江?”
众人一惊。
“沉了江可难寻了……”
“你莫管。”
“好吧。”
反复确认,横竖不是自己银子。
噗通!
噗通!
上饶埠头水花四溅,出现了投箱奇景。
外乡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某种新奇的祭祀方式,又暗叹平阳人的财大气粗。
去了钱庄,梁渠自己顺带从柜台上取出点现银,喊来范兴来,将一整盘三十个大元宝,合计一千五百余两放到桌上。
“兴来,坐!会相马么?”
“东家要买马?”
“嗯,家里人多,光赤山一匹马,平日除我之外,旁人出行太不方便,来问问你。”
范兴来坐到石凳上,认真分析:“会一些,外头牙行一匹好马大致要大几十两,不知东家打算备几匹,公的母的?公的要不要骟了的?有没有喜好的毛色?”
“买三匹,两匹母马,毛色什么的,你去问问赤山,它喜欢就行。”春天到了,梁渠要为赤山考虑,“至于最后一匹,高矮胖瘦,你自己决定,几套马具的钱也从里头出。”
“我决定?”范兴来惊讶。
“你替我养了快六年马,月钱从当年的六钱涨到如今八两四钱,习了武我也未曾太过关切,连何时入的肉关亦不清楚,今日便赠你一匹好马,淮阴武院离得远,日后你往来也方便。”
范兴来面色涨住,握紧拳头,脚后跟离地又放下几乎坐不住凳子。
“五百两,能买异种马了!东家当真打算送我?”
梁渠好笑。
“银子摆在这,我寻你开心不成?要不是陈叔家顺子、小奎还小,今日我连他们一块送了。”
呼……
一个月八两四钱,一年堪堪一百。
五年不吃不喝方能攒出!
可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何况习武开销甚大,要攒五百两,不知猴年马月。
他喂马六年也没赚到那么多。
如此阔绰的东家,放眼南直隶也少见!
兴奋之情溢于言表,范兴来脸和猴屁股一样红,屁股就没和凳子碰着过。
担心他也即兴来一段蛙之舞,梁渠挥挥手。
“行了,去挑马吧。”
范兴来把银子麻利包好,一溜烟的跑去马厩,询问赤山大爷的喜好。
等梁渠清点好银票,确认数量足够出门,范兴来已经往府衙发足狂奔,积极地不得了。
“呵,跑那么快,要什么马?”
宁江府。
“老师,四万八千两!学生给您凑了个整,五万两,一钱不差,您清点。”梁渠咧嘴递上。
越王靠住椅背发笑:“这次用来做什么了?”
“借老师虎威,吓破了那鬼母教的苦胆。”
“成了婚也没改改性子,少说空话。”
“当场弄死一个,腰斩一个,残疾两个,若非里头有个伊姓天人,战果应该更丰,可惜,以对方神通,腰斩的应该是活下来了。”梁渠不无遗憾。
“伊家,倒有耳闻,中规中矩,不算亏。”
越王拉开抽屉,捏住一枚玉牌,落置桌上。
嘭!
声音清脆,听的梁渠心头一跳,生怕玉牌直接摔裂给他来一下。
不过……
梁渠搓搓手。
“老师,抽屉里好像还有一块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