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阿晋的话,楚意宁顿时脸色一凝。
“什么?你在寒王府门口看到季云泽?他不是出城办差吗?如果回城应该第一时间回侯府,怎么会在寒王府门口?”
阿晋低声道:
“的确不太可能,小姐,或许是阿晋看错了……”
楚意宁摇了摇头。
“不对,阿晋,你的眼力是公认的好,既然你说看到了季云泽,那八成是真的。”
阿晋皱眉,不解地说道:
“小姐,可侯爷怎么会在寒王府门口呢?更奇怪的是我还看到他和御林军站在一起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?”
楚意宁拧紧了眉。
“你说他还和御林军有交集?我记得他挂名的闲职也是在工部,和御林军是八竿子都打不着。”
阿晋点头。
“小姐,那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隐情?”
楚意宁连忙说道:
“阿晋,你一会儿让信得过的人跑一趟,再去寒王府门口盯一会儿,然后再找一人去盯着香云布庄。”
不多时,天色渐渐亮了起来。
楚意宁坐在梳妆台前,手里捏着一支缠丝金簪。
窗外鸟鸣依旧,可楚意宁的眉头却微微拧起,眉宇间带着一抹寒意。
尽管风和日丽,可她能敏锐地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。
前世斗惯了,她这会儿除了一丝厌烦外,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熟悉的感觉,
那时候,家族每个月的固定项目都是陪着酷爱打猎的爷爷去猎场。
家族斗争最白热化的时候,有三个同辈重伤于猎场,而她却在一场场的阴谋算计中越走越稳。
她鼻尖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,这一刻,她就像站在猎场即将举起猎枪。
“小姐!圣旨到了!快准备接旨!”
楚意宁有些错愕,和离的圣旨偏偏这时候到了?
正当楚意宁换好衣裳走向前院时,看到季老夫人和季云娇已经等着了。
一看到楚意宁来了,季老夫人憋着的火气全都压不住了,走到她面前,冲她骂道:
“怎么才来?难道你敢在皇上的圣旨前摆架子?你好大的胆子……”
楚意宁冷然扫了眼季老夫人。
“老夫人慎言,这冒犯天威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。”
季老夫人眼睛都亮了下,恨不得立马能用这个借口把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儿媳给休了赶出门去!
“还敢顶嘴?分明是你心有不敬……”
楚意宁打断了她,眉头微抬,看了眼不远处的传旨太监,说道:
“老夫人,对天家不敬,这可是灭族的大罪,我楚家也不剩什么人了,只怕季家承担不起啊。”
季老夫人噎了一下,顿时反应过来,这要是真闹大她也讨不着好!
哼了一声,季老夫人朝传旨太监走去。
“等着吧,我儿马上就是朝中重臣,到时候哪里还有你这个贱妇说话的地方!”
楚意宁听到季老夫人的话,立马觉得不太对劲。
季老夫人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?
茯苓提醒道:
“小姐,人都齐了,再不去只怕与礼不合啊。”
楚意宁回过神,也是,这和离圣旨好歹也是她等了这么久的,何必因为一些还不知道有没有的事就耽误了?
于是,楚意宁走到了季老夫人身边的边缘位置,跟着季家人一齐跪下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,武安侯出身名门,乃纯良之臣,朕深感欣慰,今日起升任刑部侍郎一职!另季侍郎办事得力,朕重重有赏!”
楚意宁听了一半就愣住了。
这不应该是准许她和季云泽和离的圣旨吗?怎么成了季云泽的升职圣旨?
这一件件不对劲的事怎么都凑到一块儿了?
不等楚意宁开口,季老夫人已经沾沾自喜地合不拢嘴了,高兴地拜了下去。
“谢主隆恩!”